“不教。”
手指一松,书角弹簧似地展开,弯曲地翘着。她攥住掌心,移开视线,看向课本里一段段字母。
手肘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她看向右下方。蒋也仰起脸,枕在臂上,唇边挂着松散的笑意,低低地哀怨:“好无情啊……”
简牧晚没有按住嘴角的笑,露出破绽,翘了一下。短暂的一瞬间,蒋也捉住,也跟着闷闷地笑起来。
两张书桌间有小小的缝隙,左碰右撞,发出促狭的轻响。
“说好了,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在冰场等你。”
后来,冷战爆发得猝不及防,与苏城的第一场雪一样,轰轰烈烈,天地一夜转白,所有的痕迹掩埋于雪下。
记忆力发挥得不合时宜,听见“下雪了”的第一反应,简牧晚便记起和他的约定。没有想要履行,只是寻找一间咖啡馆自习,漫无目的地走,雪地上的脚印一路延伸到酒吧门口。
那里的确搭起了冰场,家长领着小朋友,热闹地聚在周围。
目光不作停留,她走进对面的咖啡馆,坐在最里面。抬起头,只能看见落地窗的一角,冰场的售票亭。
直到飞机起飞的前两天,不得不回家收拾行李,简牧晚每一天都去那家咖啡馆。可能是静谧的环境,可能是优质的咖啡豆,也可能是好味道的蛋糕,不知道哪一个理由,让她愿意每一天都去,待到打烊。离开的时候,心中又像剥下什么,充斥难言的感觉。
与店员已经相熟,在得知,那天是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他送了一块柠檬慕斯。
白色的慕斯糕体,洒着细碎的柠檬皮。
店员说这是新品,请她试试。
或许是柠檬皮加得太多,酸涩、苦楚。简牧晚坐在位置上,看着一成不变的售票亭,一口、一口咽下,心里莫名的情绪,逐渐有可以定义的形容。
冯时序的声音扯回她的思绪,“在说什么?”
“……在说今年要和你一起过春节,”没有回应蒋也的话。简牧晚转向另一边,笑意重新提起,“不知道那个时候,会不会下雪。”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