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牧晚面不改色,头侧向左,脸颊大半抵进枕巾里,一动不动。
不吃试探威胁这一套,她打定主意装睡,便装到底。容忍他伏在身上,视线如有实质聚在一点,她的睫尖。账却一笔笔记在心里,等睁眼再算。
蒋也双臂撑在两侧,身体拉开半指距离,低头看她。
失血缘故,她的脸色如苍缟,白日亮光笼罩,犹同金纸。
她的睡颜沉静,像格林兄弟笔下的睡美人。除了鼓噪的心跳。咚咚的震响,出卖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蒋也撑着下巴看了她一会。
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颊。一左一右,面团似的捬在掌心。
他边笑,边有意咕哝:“真的没有醒?”
恼火的心跳声咚咚地捶着,催促他赶紧离开。
搭在一旁的手已经握成拳,用力地攥住。蒋也瞥一眼,心里很有点想笑,又生生捱住。
“好吧,”他松开手,惋惜地说:“看起来真的没有醒。”
他翻身下床,抽走埋在双腿间的性器,走进洗手间。
门闩落锁,简牧晚立刻睁开眼睛,愤怒地擦了擦自己的脸,将这一笔账记下,秋后再算。此刻,她只需要再保持睡眠状态几分钟,等到蒋也离开卧室,她再姗姗醒来。
这是她的美好剧本。
然而,洗手间的隔音超乎想象的糟糕。她躺在床上,即使用被子蒙住脑袋,枕头堵住耳朵,蒋也的喘息声,仍然徘徊在干燥的空气中,她的耳侧。
“……嗯……呵……”
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一段冰凉的空气、一层厚重的棉被,他的声音仍旧清晰。她想到砂糖的粗糙颗粒,可乐的碳酸气泡,在颅内簌簌地跳跃,分泌甜蜜的多巴胺。
闷在被子里许久,她感到一阵燥热。
捱了又捱,床都要滚出一个凹弧,喘息声还在。她烦躁地想,怎么还没结束?
难以再等待下去,她索性起身,换上迭在床头的干净外裤。
提着拖鞋,她踩着棉袜,蹑手蹑脚地路过洗手间,走到客厅。重新穿回拖鞋的时候,她突然又开始反思,有什么好鬼鬼祟祟的?
她打开包,里面的手机出乎意料的烫,似乎运行了一个晚上。此时,正在嗡嗡地响。她取出来,上面是来自学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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