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x演员(2 / 2)

上一页 目录 没有了

“当然,你明显盯上我们了,不让你来你也会跟踪我们吧?大家都为宝刀而来,而你却看上我们,我觉得你眼光很好哦!我也莫名对你也有点兴趣,咱们就满足彼此好奇心呗。”

女孩转移视线,拾起小树枝,劈一半,插在雪球两侧做手臂。“哇~雪人堆好了呢!”

“这是在装几岁啊?”侠客吐槽。

女孩额角青筋隐约显现,又在深呼吸中压了回去。

“你们等我一下,去找点吃的,不如咱们今晚野营去!”说干就干,乌奇奇偷偷摸摸撬门闯入民宅,偷了半瓶伏特加和桌上两罐腌渍的蘑菇,又从炉上铸铁锅里舀出一勺冻出白脂的鱼菇烫,动作熟练得像回自己家。临走还顺下屋檐下风干的香肠一串。

她得意看看时间。“才三分钟就满载而归!喏,老公,吃不?”在侠客眼前晃晃大香肠。

“……小混蛋,你眼中除了香肠和蘑菇就没别的食物了吗!”

“蘑菇和香肠做错了什么?它们很好吃啊。”乌奇奇开溜。“小妹妹,吃不?”

本来不觉得这种食物有什么问题,但侠客狠狠咬住香肠咀嚼的样子让女孩产生了点罪恶感。

侠客大冬天照常穿短袖,因为心中火气旺盛,吃个屁香肠啊,想到杂七杂八的就来气!凭什么他是受!

————

城镇外,白桦林如一排排灰白的骨,树皮结着伤痕。

他们在冻结的冰川边野餐,极光像彩带在头顶铺开,从北天横过去,又在地平线那头收拢,颜色一层接一层地换,先是淡绿,继而泛出蓝与紫,在空中流动。雪野被它照得发亮,仿佛有人在冰面下点了灯。

乌奇奇给大家盛饭,捂着碗加热,鱼汤翻起细细的气泡,汤面漂着的油花散开。

女孩道谢,说晚饭吃撑了,不饿。她和侠客隔着蒸汽互相打量,一个微笑,一个眨眼。除了瞳色不同,一样的金发齐刘海与精致五官,酷似兄妹。连说话的语气都像。对付这种人,侠客心里有数,决定暂时由他来周旋,以防奇奇把老底揭露出去。

俩人你来我往,套话和防备,言辞像一个人在冰面上打滑,晃晃悠悠原地挣扎,怕跌倒。

乌奇奇左耳进右耳出,干脆靠在侠客肩上,仰着脸看极光把颜色一格格地换。

吃净的碗盆倒扣在雪盖住的草地上。乌奇奇把风凝结成利刃,切开冰面,探入河中。冬天鱼不怎么游动,很好抓。她抱着几条鱼出水时脸冻得发青,她把自己当成一口炉子,很快,唇间呼出热雾,寒气被她烘得节节后退。

天蒙蒙亮,寒气贴地蔓延。乌奇奇把吃剩的腌蘑菇、洗净的碗盆、新捕捞的鱼,和路上采摘的几簇怪模样野菜送回昨晚遭了贼的那户人家。门里老人抱着步枪,一句通用语也不会,瞪着眼大骂。

女孩充当翻译,说老先生数落他们这帮外国人扰了清净,居然还好意思上门骚扰!

骂归骂,他老伴乐呵呵把鱼收下了。

教堂在小镇中心,穹顶上落了新雪,烛泪一条条挂在铜烛台上,焚着的乳香淡淡。乌奇奇拜托女孩继续帮忙翻译,向老教父学习东正教的神学理念。女孩无语,谁会这种晦涩的词汇啊,而且,大家目的不是霜噬吗?怎么磨蹭了这么久还不去干正经事?令她更无语的是,原来这二位根本没打算寻宝找人,号称是在度蜜月!

“切,骗谁,嘴上说不是为了霜噬之刃而来,明显是在等着看有没有机可乘。”她嘟囔。

“来都来了,傻子才会放弃好机会吧。”站在圣火壁画前的侠客一眼看穿她的不耐烦。“不装了?也好,你的伪装太寒碜,在她面前假扮纯真是自取其辱。况且,你也不想想,一个小女孩,寒冬腊月穿得比街上那群糙汉子还薄,脸不红气不喘,消息灵通,独自跑来这种交通不便的穷乡僻壤,装柔弱合适吗?明显更可疑啊。要是你跟着父母来还说的过去,但你又要立孤苦伶仃的人设,多矛盾。”

一整夜的忍耐加上这通不紧不慢的念叨,终于把她额角的青筋全部逼出来,羞涩的笑容裂成一声炸雷:“两个臭小鬼,有完没完!!小裙子更好看,冬天也要穿,怎样啊!老拆穿我干什么!我都没吐槽你们劣质的伪装,光知道傻乎乎地笑,却连基本的装扮都没上心,根本就是忘记自己的通缉令了吧。”

被揭穿的乌奇奇大惊失色两个巴掌护住脸。“糟了,我太嚣张了,把这事给忘了。”

“就这么嚣张,怎样。我老婆随随便便打爆你。”侠客竖起小拇指。

“叫谁老太婆?!”炸毛的女孩一秒内冷静下来,清清喉咙,把失言当作没发生过。

“哦~老龄是硬伤吗?”侠客捉住关键词。

教父嫌他们吵,目光从眼镜上沿压过来。乌奇奇忙不迭道歉,把两人一左一右拽出门。指望他们安静?不可能。战火这才算正式点燃。

侠客很开心有人能陪他吵架,精神抖擞。不再装淑女的女孩也撕破脸,反唇相讥。乌奇奇插不进话,又开始滚雪人玩,不时团个小的瞄准二人,进行场外干扰。被迫玩躲避球的女孩终于忍无可忍,蹲下身揉雪球展开反击。乌奇奇拿侠客做挡箭牌。

一行人一路玩耍到拿步枪的老爷爷院子前,乌奇奇闻到饭香味,厚着脸皮敲门,让女孩问能不能蹭点饭吃。

女孩本想拒绝,门已打开,黑洞洞的枪口当面,她立刻换上泪汪汪的表情,一手捏裙角、一手按肚子,软绵绵地求助讨饭吃。

屋内胖胖的老妇人解下围裙,按住老伴的枪,让三位年轻人快进屋烤火。老头不情愿地把门让开。

侠客揶揄:“哟,拿手好戏不愧是卖惨。”

“谢谢叔叔夸奖。”女孩嗲声嗲气回道,优雅走入屋内落座。

“随便你怎么称呼我,反正年龄不是我的硬伤。”侠客的笑意过来引来女孩的怒火。

他们拌嘴,乌奇奇拌饭,酸酸辣辣的汤,越喝口水越多,太下饭了。她用磕磕绊绊的几句俄语和奶奶对话。和蔼的奶奶很喜欢她,也喜欢漂亮的金发小姑娘。奶奶拿来一张鼓鼓的牛皮信封,取出塑封照片,戴上老花镜,介绍她素未谋面的孙子辈,因为后代们早早移民离开了。照片中的小孙女也精致得像个瓷娃娃。老爷子忽然停了勺子,叼上烟斗,闷声进了里屋。奶奶替他打圆场,说他这臭脾气多少年了,改不了。

熬制的热蜂蜜葡萄酒沉淀地差不多了。奶奶给小女孩喝的当然是无酒精的热蜂蜜。香料浓郁。

饭后,奶奶非不让乌奇奇插手收拾。奶奶弓着背来回擦拭旧木桌,嘴里念着这几年冷清,这几日难得热闹,但多人看起来都不是善茬,居民人心惶惶。她絮絮说过去,说战争和离乡的儿女。

侠客叼着姜饼,配甜酒。他习惯性地去看托着腮的乌奇奇。收集琐碎的故事是和她旅行的一部分,她总把套话的技术用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呢。

望向爱人时,满眼只有她,碧绿眼眸暖得烫人,是任谁都能察觉的温度,把悄悄观察他们的女孩嘴角也染上了真切的笑意。

天色不觉西斜,雪被夕阳染成桃粉。奶奶在门前把装满点心的小篮交给乌奇奇,亲了她和女孩的脸颊,提前祝他们新年快乐。老爷子叼着烟斗在窗后目送。

出了院子,女孩双手叉腰,一副大姐大气派。“你们这对小情侣挺有意思的。难怪会长对你们有兴趣。”

侠客接话:“会长对我们有兴趣?猎人协会的?那你也是猎人?真是阴魂不散。我还以为是金·富力士在针对我们。”

“他哪会在乎,不转眼把你们忘了就不错。”

侠客冷笑两声看乌奇奇,她瑟缩避开眼神飞刀,把帽檐拉低,呜,老公从飞坦上学到了不得了的功夫啊。

“有猫腻?”女孩嗅道。

“只是我们单方面对金先生很·难·忘。”

“哦~莫非这是你的硬伤?看来你们也是吃过他亏的倒霉人。”浑身上下可爱系元素的女孩一抖披肩,硬是拽出了英姿飒爽,她正式说:“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比司吉。宝石猎人。”

侠客质疑地重复道:“Biscuit,饼干?那我叫虾米,这是乌贼。”

“我的是真名!!”难得不说谎,比司吉跳脚着重强调。

“我们也是。”侠客笑意盎然。“你一个宝石猎人来凑什么热闹?”

她鄙夷。“你就装吧。鬼才信你会不知道厄式打造的刀柄上都嵌着极品宝石。”

对于她的不信任,侠客反说:“你对我还真是信任,哥哥很感动哦。”

比司吉呵呵翻了个白眼回敬。

又是猎人啊。乌奇奇仰望宽阔的天空和坦然宣示身份的女孩,有那么点心塞。想到以前的卜卜、秀托和拿酷戮,到最后也未曾坦诚把自己的名字交给他们。为什么重要的一部分要隐于黑夜藏起来。如同金所说,她是人们想清除的过街老鼠,是携带病毒会胡乱伤人的外来物种。即便如此,幻影旅团仍擅自在阴沟里茁壮成长,不断咬死那些肥得流油的外人。这半愧疚团员们无法理解。他们只顾把美味的油水捧回流星街,分给家人。这半骄傲只有流星街能懂。

她于是伸手,笑着面对比司吉,眼中映着不知是穿透云层的夕阳,还是正要落下的夜幕。

“不,我叫乌奇奇。”

侠客接过她递来的那篮零食,挂在臂弯替她保管。乌奇奇已经拉着新结识的女孩再次打起雪仗。

他掀起手绢拿出姜饼咬了一口,带着暖暖的辛香与蜂糖味。他想:果然派奇奇出马即可制服他们这种人。赤子之心是不是惯性撒谎者的天敌?他又咬一口,眼前浮现灶台前佝偻的老妇人剁姜和面的样子。咽下肚,想起当初教他做饭的曼缇雅与卜哈剌。

侠客更正思维:奇奇是百毒不侵,能克万物的神奇存在。真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是她打不过的怪兽。

一天后,他会痛彻心扉,永远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添加书签

域名已更换 尽快用新域名 看发布页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页 目录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