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换也太快了吧?
“别误会,”陈闻也太敏锐,他从她讶异的表情中看出拒绝之意,立即反应过来,知晓自己的冲动莽撞。
陆时零“女朋友”三个字还在他脑海徘徊,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地克制自己,生怕比赛还没开始就被逐出了局。
他一时想补救却又想不到借口,语无伦次起来,“我妈说,要我好好感谢一下你。”
“这样啊,”许馥想到叶灵当时哭泣的模样,立刻理解了,道,“不用了,都是我该做的。”
陈闻也还想说话,许馥及时打断了他。
“医生不能和病人一起吃饭的,这是规定。”她微微笑一下,音调温软,“而且,我晚上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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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晚风习习。
许馥站在陶教授家门口,整理了一下被风拂乱的头发,刚伸手想要去按门铃,门却突然向里打开了,吓了她一大跳。
陶染表情倒是很平静,抬眼看了她一下,笑道,“好久不见。吓到你了?”
说着从她身旁淡定走出去,“我出来扔垃圾。”
吓死人了。
许馥轻按胸口顺气,勉强道,“好久不见……学长。”
按常理来说,一个打开自家门准备外出的人,却猛然发现外面站着另外一个人,这样的视角应该更恐怖才对吧?
她至少还知道家里有人,可出门的人是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啊。
但陶染那反应真是绝了,是不是天塌下来他都会微笑迎接的啊?
不知道这算不算面瘫的一种?是不是应该让他去神经外科挂个号看看?
哦对,他自己就是神外的。
神外天才。
许馥一边在心中腹诽,一边微笑安静地站在旁边,等待陶染扔完垃圾回来,和她一起进家门。
陶染扔完转身,看到她在旁等待,道,“怎么不先进去?”
许馥假笑,“和你一起。”
他很绅士地伸手作邀请状,许馥不好拒绝,先进了家门。
“爸,妈,馥馥来了。”
许馥好久没来,玄关处摆着师母张阅雨专程为她挑选的粉色拖鞋,一种久违的归属感油然而生,她甜甜蜜蜜跟着道,“师父,师母,我来啦!”
客厅和厨房很快分别响起了两声应答,紧接着,张阅雨就从客厅里快步走了出来,笑着迎接她,“馥馥来了。”
“是呀,师母好。”许馥刚已经熟门熟路的自己换好了鞋,顺势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条丝巾来,捧给张阅雨看,“铛铛——秋冬新款!好特别的颜色,您喜欢吗?”
她一边问,一边余光看到陶染朝卫生间走,很快响起了哗哗的水流声,心中顿时无语——
这人洁癖真的很严重。
简直就是强迫症。
扔垃圾,也不是让人手拿着真正的垃圾扔啊?
只是拿您尊贵的手轻提一下垃圾袋的袋口,就这么不适吗?
许馥现在都记得上学时,有天晚上她坐他的车来家里作客,看到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背被洗搓得通红,几乎破了皮。她很惊讶地问他怎么回事,他笑笑没说话。
第二天刷学校论坛才知道,他被一个热烈大胆的女孩亲吻了一下手背。
女孩子,多么干净可爱纯洁啊,轻柔的嘴唇接触了手背而已,就算有一些未征得同意的鲁莽,也不该厌烦成那样吧?
这简直刷新了许馥的三观。
从那以后,许馥都很小心地保持着与他的社交距离,生怕一个不小心遭了嫌弃。
“哎呀,都说了来家里不要再带礼物的了,”张阅雨严肃地批评她,“不要总是这样客气。你再这样,以后还好不好意思叫你来家里吃饭的了?”
“no,no,”许馥伸出一只食指摇了摇,一本正经道,“这可不是礼物,这是明晃晃的贿赂——贿赂一下张校长,请张校长未来多多照顾我的病人,大力支持我的工作。”
张阅雨忍俊不禁,点点她的额头,“就你会说。”
她是“有声”语言康复中心学校的校长,这是上海唯一一家人工耳蜗培训学校,也是市人工耳蜗的定点康复机构。
人工耳蜗可以简单理解为一种电子处理器,听障患者长期失聪,往往并不能理解言语之意,也很难掌握正确的发声方式,在植入人工耳蜗之后,就需要到专业的语言康复中心去学习训练。
陶教授和张校长的爱情故事就是因听障病人而萌芽的,而这是唯一一家培训学校,显而易见,许馥未来的病人也会来到这里,因此才有“贿赂”一说。
许馥见张阅雨松了口,立刻把她拉来玄关的镜子前,将丝巾围了上去,比销售还专业,“您看,水蓝色的,他家好难得出这种颜色,油画一样,您肤色白,最合适的了。”
张阅雨爱好不太多,丝巾算一个,她左右看看确实漂亮,笑着收下了。
那边陶教授喊了,“都别美啦,快来,开饭啦!”
陶教授老家是四川的,在上海读书,也就留在上海发展,川菜和沪菜混合双打,又是许馥最爱的家常菜,馋得她坐下就开始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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