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有些承受不住似的,就往下点,又迅速抬起来。
秦恣看着她这样,觉得有点像钓鱼时浮漂被鱼碰了碰。
什么奇怪的比喻,秦恣禁不住扶了下额。
贺兰馨连忙摆手:“怎么会麻烦呢,空着也是空着。”
盛行意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拨了下,没吭声了。
歌手早就切到了别的歌,一楼有人在跟
() 唱着,氛围似乎有些悲伤。
过了会儿,还有人过来要她们这桌的联系方式,并且直奔着盛行意而来:“不知道这位女士方不方便给个微信?我……”
不等盛行意回答,秦恣已经淡声开口了:“请回吧,别来打扰。”
对方倒是识趣,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地就回去了。
盛行意像是全然不觉,自己已经喝到了第三瓶。
她像是不太舒服,清秀的眉毛皱了皱,几秒后,就想撑着身体起来。
何念问:“没事儿吧行意?”
贺兰馨抬头,跟着问:“想去吐吗还是?”
盛行意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回答:“没事,我只是想去……透气。”
秦恣也喝了不少,但一点感觉都没有,主要是这几年陪领导和客户喝酒就喝了很多,酒量也练出来了些,这几度的酒根本难不倒她。
而她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盛行意的身上。
眼见着盛行意摇晃地起身,就要往一旁倾斜,她立马起身将人给扶住了。
贺兰馨一阵后知后觉,有些晕乎乎地道:“还好往你那边倒的,阿恣,她朝我这边的话我反应不过来。”
她也一杯接一杯地喝了很多来着。
秦恣却说不出话来。
上午的时候就能顺着风闻见盛行意身上的清香,此刻鼻尖嗅到的更是明白。
是淡雅的木香,具体哪种木香她就不知道了,也有一股“夏至”的酒味,但是比较淡,而且混在一起也并不难闻。
而她为了让盛行意不再往旁边倒,右手被迫地放在了盛行意的腰间,左手按在盛行意的后背上。
衬衣就薄薄的一层,她仿佛都能感受到盛行意的温度。
“小心。”秦恣出声提醒,音量有些低。
她刚说完,盛行意的手臂就顺势往上,勾住了她的脖子。
秦恣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何念和贺兰馨都朝着她们看了过来,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些绷着。
盛行意的下巴已然垫在了秦恣的肩上。
她的脑袋微侧,吐气如兰:“抱歉,我站不住。”
“没关系。”
秦恣抿了抿唇,努力当好自己的人形木桩。
何念这时候站起来,来到秦恣的身后,看着盛行意此刻的样子,先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才跟着秦恣和贺兰馨道:“她不太习惯清吧的这些味道,总想着出去透气。”她征求起来了盛行意的意见,“要不今晚就喝到这里?”
“好。”
盛行意的手臂松了松,努力想要站直自己的身体,嘴唇差点在秦恣的下颌上擦了一下。
等人站稳了,又能看出来她的眼神看上去又有几分清明,不像是很醉的样子。
何念很有经验地道:“放心,她看起来很清醒,实际上就是醉了。”
何念和贺兰馨跟在她的后面下了楼梯,时刻准备着在盛行意倒下的那一刻扶住人。
秦恣在末尾跟着。
过了几秒,抬手摸了下差点被盛行意不小心碰到的那一块,就在刚刚,这里感受了温热的气息。
清吧街五光十色,门口的出租车和代驾挺多,但她们显然不太需要,就几百米的距离而已,盛行意又能直立行走,走着回去就是了,还能顺带着醒醒酒。
秦恣就在后面看着盛行意一步一步地稳当又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唇角挂着浅笑。
她不知道盛行意在前面跟贺兰馨和何念聊着什么,引来了两人哄小孩似的附和,走了快一半路,她又听见贺兰馨看向了在后面的自己。
“阿恣,你来一下。”
秦恣轻咳一声,过去:“怎么了?”
“盛小姐问你能不能把24节气背下来。”贺兰馨还没完全适应称呼的转变。
秦恣一愣:“啊?”
她看着秦恣的侧脸,失笑:“之前跟客户喝酒,她喝多了背出师表,怎么盛小姐却要求别人背节气?”
何念在一边哭笑不得:“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她一时嘴快,“行意回西城以后,她家里就不让她喝酒了,说是备孕,等以后结婚了就能很快怀……”
盛行意平静地制止了她:“何念,别说了。”
何念被风一吹,回过神来,双唇闭紧了。
怎么不清醒的人成了她。
秦恣装作没听见,她走到了盛行意的跟前。
路灯下,盛行意靠在何念的身侧,贺兰馨还在旁边随时待命。
盛行意的酒意似是更浓了,睫毛没有频率地闪着,有些茫然的样子,但口齿还是清晰的,她一眨眼,问秦恣:“会背吗?秦小姐。”
这人喝酒前后好像没什么区别。
依旧得体。
“立春、雨水、惊蛰……”
秦恣看着她,还真背上了。
有人说笑着从她们的身边路过,秦恣刚好背到了“夏至”,她停顿下来,没再继续。
盛行意带着鼻音地问:“后面呢?”
“等你明天醒来我再背给你听?”
“行吗?只要你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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