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钟声响起。
莉兹起床洗漱,轻手轻脚推开阿兰娜的房门。看到她仍在熟睡,唇角翘起,悄悄退出去,来到厨房准备早餐。
西奥多睡眼惺忪走出浴室,轻车熟路走到壁炉旁的猫窝,把布白薅起来晃了晃。
家里的人类都没法睡懒觉,猫猫当然要“同舟共济”。
布白被晃得气不打一处来,喵呜了半点没人理会。毕竟,它在家里的地位垫底。
“我也来帮忙,”西奥多可想展示自己的厨艺了。
“别捣乱,”莉兹挥挥手,不让他破坏自己的大作,“你先去给郁金香浇水吧。”
如果是阿兰娜在这里,西奥多肯定瘪嘴装委屈,但这里只有高冷的莉兹和一只傻猫,他耸耸肩,认命地拿起水壶。
“咦,”西奥多揉了揉眼睛,“怎么多了一盆花?长的像是郁金香,但现在不是郁金香开花的季节呀。”
旁边的花盆里,郁金香还是一颗长得像大蒜的圆白球茎。
原本隐在暗处的贝琳达听到这句,脑海犹如惊雷炸响。她立即跳了出来,甚至忘了阿兰娜给她定下的“出现先敲门”的规矩。
“开花了?”
西奥多愣了一下,傻乎乎点头,“嗯啊,开花了。”
“这怎么可能?”
贝琳达看着近在咫尺的紫白色郁金香,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亡灵笔记》明明说,这是低阶技能中最难的一项。即使是圣使阶层的亡灵法师,也要经历数月甚至数年的尝试才能真正掌握。
阿兰娜昨晚才刚入门,怎么可能第一次就成功?
早知道,她就不该去休息,而是寸步不离地守着这朵花,无论如何也不挪开视线。
贝琳达伸出手慢慢靠近郁金香,指尖离花瓣只有一线之隔,似碰未碰。深呼吸一个来回,给自己做心理铺垫。
直到摸了个空,才想起她如今是亡灵。
“西奥多,你碰碰这朵花。”
西奥多不明所以,依言照做,将花盆抱起来戳了戳。
郁金香顿时左摇右摆,花瓣更显松散。
“轻点!”贝琳达忍不住惊呼。
西奥多完全不懂贝琳达为什么这么紧张,“没关系的,我们还有一盆。”
贝琳达哭笑不得,这哪里一样?
但视线转到西奥多肩膀上尾巴一甩一甩的布白时,她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是圣使级女巫,对灵性波动有着特殊的感应。之前她知道布白“与众不同”,只以为它有魔兽的血统。
但看到活过来的郁金香以后,她知道自己错了。布白身上有着与郁金香一模一样的灵性变化,说明它们的“源头”一致!
“西奥多,”贝琳达明明没有了心跳,却能感受到胸腔之中有什么在撞动,“布白是从哪来的,是阿兰娜捡回来的吗?”
“嗯,”西奥多点头。
“什么时候?”
贝琳达急急追问。
西奥多狐疑地看她一眼,“来约克城以前。”
“真的不是别人送的?”
“不是。”
贝琳达脑中电闪雷鸣。
突然想起那晚阿兰娜曾问过她,高阶亡灵法师是否有重塑肉身的能力。那时,她不是单纯好奇发问,而是在摸索能力边界!
扑通一声,她几l乎跪倒在地。
“贝琳达女士?”西奥多满头问号,“出什么事了吗?”
贝琳达使劲摇着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怪,难怪她无法进入阿兰娜的卧室。难怪她可以那么轻易地通过巡夜者考核,甚至得到斯宾塞大人的推荐。
难怪她对亡灵之神没有仰望和敬畏!
她一直以为,维克多圣者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却没想到,答案一直就在她眼前,而她愚蠢地忽视了!
“西奥多,”莉兹将热腾腾的燕麦粥和培根煎蛋端上桌,“吃早餐了。”
西奥多看不懂贝琳达的表演,将花盆放回到阳台上,揣着布白往客厅走,“是不是该喊阿兰娜起床了?我去我去!”
他可以学着阿兰娜平时的做法,给她一个早安吻!
莉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和他抢这差事。
“阿兰娜?”西奥多一边开门,一边小心探头进去,“起床啦,太阳晒屁股了。”
这句话是和阿兰娜学的,俨然成了索斯家传统。
“嗯?”阿兰娜悠悠转醒,浑身酸软无力,像是干了一晚上架,虽然事实也没差多远。
西奥多凑到床边,在她侧脸上吧唧一口,“莉兹做了早餐,西奥多浇了花。”
阿兰娜的睡意慢慢褪去,才意识到她这个家长睡过头了。家里俩小朋友早就懂事地搞定了一切,只等她起床了。
“早安。”
她快速起床拿起衣服,钻进浴室。用温热的清水擦拭昨晚残留的汗渍与血迹,并将脏衣服泡进水桶里。
再一次祈祷这个世界的魔导工业发展得更快一些,她很需要洗衣机、冰箱等家电改善生活。
收拾好一切,阿兰娜推门,刚踏入客厅就愣住了。
因为贝琳达正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在她面前。
她低着头,一只手按在胸口,面上不似平时的轻松亲和,而是郑重且严肃。
“阿兰娜......”她顿了顿。
“请准许我成为您的魂仆。”
不知道为什么,阿兰娜总觉得她的称呼后面应该跟了个词语,比如“冕下”。
她扫了眼餐桌,莉兹和西奥多一人捧着一碗燕麦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这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