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大箱子太妃糖摆在客厅,没有蛀牙也能吃出几颗了,爷爷瞧见气个够呛,差点又掏出了拐杖揍地板,听说是丰成煜送的才罢休。
糖多得实在是吃不完,秦先生给朋友、帮佣什么的都送了不少。
那几天老爷子没事也叼上一颗,笑眯眯的品,下棋吼人都是一股太妃糖味儿。
一口气跑上二楼,秦宝从心烦意乱中回过神来,他也不是真的想去厕所啊。
抬眼一看,却见到一道侧影就在不远处。
二楼很宽敞,一道道屏风隔开桌子。
露天的雕花木柱下面,丰成煜正在与人握手,低声交谈。Alpha不像上次见面时只穿了白衬衣,而是穿了件黑色长风衣,没有打领带,显得随性,却因自身气质依旧保持了距离感。
他身边的人把一份文件递给对面,和对方说了什么。
他们好像有正事,秦宝知道这时候过去有点不合适。
本想算了,下次再说,脚却
() 不知怎地定在原地。
他看见丰成煜拿出一支烟,低头点了,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那姿态,说不出的蛊人。
他的心突然狠狠地跳了几下,落荒而逃。
走到楼下,他一路都觉得不爽,随便抓住一位侍应生:“你们这里有糖水吗?”
侍应生:“有。”
“哪款是最甜的?”
侍应生莫名,客人问只能老实答:“甜、甜汤,烤甘蔗熬的。”
秦宝点点头:“请你再加十倍糖,给楼上那桌的丰先生送去,就说是我回请的。”
侍应生不肯:“这不好吧?我们会被投诉的。”
秦宝说:“他就爱喝甜的,有什么你报我的名字。”
侍应生这才应了:“您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答:“秦宝。”
*
舒鹤兰最后一个到,到的时候侍应生正端上来一碗甜汤,他惊了:“我就晚了几分钟,你们也不至于都开始点甜品了吧?”
众人都不解:“没有没有。”
只听那位侍应生道:“是有位叫秦宝的客人点的,已经付过账了,说要回请一位姓丰的先生。”
听说是给丰成煜点的,大家都感到好奇,连秘书都盯着丰成煜看。
后者也有些意外,接过甜汤道:“谢谢。”
只有舒鹤兰笑了,碍于工作场合不好说什么,清了清嗓子:“时间很紧,咱们边吃边说。成煜,刚才关于程序这一部分我同事应该和你介绍过了。”
“嗯。”丰成煜喝了一口甜汤,正要说什么,便突然眉头紧蹙,把那碗放在了一旁。
舒鹤兰问:“怎么,汤里有毒?”
甜得发苦,丰成煜轻轻吐在纸巾上,又喝了口茶水:“差不多。”
秘书林梓是个Alpha,刚大学毕业不久,但行为处事比丰成煜要稚嫩得多,闻言当了真,立刻紧张得站起来:“丰先生,我去找找厨房。”
丰成煜敲敲桌子:“坐下,说笑而已。”
见他没事,舒鹤兰的同事也开起玩笑:“这是餐厅的厨子今天打瞌睡了,还是丰先生被整蛊了?”
丰成煜说:“认识的小孩调皮。”
舒鹤兰闷声发笑,大概忍得肚子疼:“人家好心请你,怎么说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不喝完?”
丰成煜竟也笑了下:“看来是我上回请得太多了。”
用完餐已是近一个小时后,他们下楼时,正好看见楼下的秦宝一行人。舒鹤兰先看见,拍了下丰成煜的背,示意他:“喂。”
楼下,秦宝穿了件黑色卫衣,宽松长裤,高高瘦瘦的人走在最后面,手插在口袋里,随便的一套被他穿着也很有味道,看起来很贵。
距离不远,他们能看清少年瘦削有棱角的侧脸,白皙的肤色和耳朵上几枚银色耳环。
似有所感,秦宝忽然转身倒着走,看向了楼上。
那里逆光,他眯了眯眼睛。
丰成煜在刺眼的光线里和他对视。
老人似乎叫了秦宝的名字,他转回去,一行人很快走入了楼下的长廊,看不见了。
舒鹤兰没开车,跟丰成煜的车走。
等后座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舒鹤兰才意有所指地说:“比那块广告牌上好看。”
没有指名道姓,丰成煜看他一眼。
舒鹤兰:“承认吧,是你的菜。”
丰成煜没有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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