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礼深呼吸好几次,陈若轻又接上,“你以为去了国外,他们就抓不到匡放了吗?”
匡晟看向陈若轻,“那为什么当年钊哥要带我出国?”
“你都说了,那是钊哥,他是陈家的人,知己知彼,他有一万个办法和陈家抗衡。我们不是。”
“我们只能庆幸钊哥在一开始就把你的身份给藏了起来,他们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匡放的。我们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调出资料的人不会将匡放的存在告知给陈家,要是陈家知道了......我们会尽全力。”
这话说得有多无力苍白,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尽全力也无疑是螳臂当车,不,或许连螳臂都算不上。
匡晟又点了一支烟,他仰着头,朝上吐烟圈,“陈若轻你还记不记得钊哥为什么会看上我?”
“记得,他说你吐的烟圈是最圆的,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吐出这么圆的烟圈。”陈若轻说。
“我现在吐不圆了,”匡晟咳嗽了两声,“匡放要是被带走了,我也不打算活了。”
他口中的话向来就中二,从十几岁到现在从未变过。
陈钊野将他的一生都安排好了,对方做了最坏的打算——他被困在陈家,他得放手,他得看着匡晟和别人在一块儿。所以他把一切都给匡晟准备好了,但陈钊野没想过自己会死。如果能知道,他会给匡晟提前准备更多。
但十几岁的中二是中二,三十几岁的中二,只是听起来而已。
陈若轻看着匡晟的表情,他知道对方没开玩笑。
本来从钊哥去世后,匡晟就度日如年,他把十几年过得比几百年还要漫长,要不是想着还有匡放那个狗崽子要养活,他早就跟着钊哥一块走了。
实际上,他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半年都不到。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匡晟直接把烟灰抖在了桌子上,叹了口气。
他转过椅子的一瞬间,李礼瞥见匡晟鬓角的几根白丝,她鼻子一酸,站住,“匡晟,不然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小放?好让他也有个心理准备,不然要是陈家背着我们下手......”
匡晟沉默良久,“我要想想。”
匡放那么想见他妈,揣着两千块都敢离家出走去找他妈,他要是知道了,匡晟还真没把握匡放会不会从狗崽子摇身一变,变成白眼狼。
格子言听见脚步声,立马拧开旁边房门把手,走进了匡放的房间。
匡放抖着被子,看格子言突然窜了起来,表情还跟平时不一样,略显惊惶的模样。
难得看见冷清的公主露出这种表情,匡放勾起嘴角,“你干嘛呢?”
格子言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匡放。
他不知道,真实情况居然是这样的。
匡放不是晟叔的亲生孩子,晟叔是同性恋,匡放的母亲是晟叔男友的姐姐。
一时间,格子言的心情难以平复,他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个秘
密。
看晟叔和两位助理的态度,他们明显是打算瞒着匡放一辈子的,他们都没有告诉匡放真相的打算——但目前的情况显然是不允许他们如此做了。
上回他竞赛认识的陈啸鸣,就是匡放母亲家里的人,一定是他请人调取了匡放的身份,陈家随时都有可能知道匡放的存在。
本来还觉得稀奇好玩的匡放在问完之后,发现格子言并未像以前翻白眼不接他的话茬,还是呆在原地,像是被吓到了似的。
匡放的神色这才敛得正经,他走到格子言跟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格子言回过神,也不知道以什么表情面对匡放,只得低下头,“没什么。”
“没什么?”匡放掐着格子言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对方的表情又变回了平时的模样,他看不出端倪,但记得对方刚刚是什么样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事瞒着我?”
格子言闭眼,无奈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我想想,”匡放还真想起来几件事情,“你跟陈啸鸣私底下联系,他还给你送礼物。”
“别翻旧账,”格子言拍开匡放的手,“你以前说喜欢大眼萌妹我也没跟你计较。”
匡放跟上他,笑嘻嘻的,“你难道不是大眼萌妹?”
格子言转身,匡放差点撞上他,对方笑了笑,五官因为笑意而绽开,“我是大眼萌妹?”
匡放上下打量着格子言,“你不是,你是我的公主。”
“......”要说他跟匡放有什么共同语言,那还真不多,他们的爱好重合率不是很高,只是在对待很多事情的态度上,出奇得一致。
“我刚刚进来看见你在抖被子,你抖被子做什么?”格子言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
明明,他跟匡放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是光着屁股蛋面对着对方也不会觉得尴尬的关系。
可现在人分明都没变,仅仅只是又多了一层关系,但单独相处时,他却感觉到紧张、无措以及想要说点什么。
匡放双手插在兜里,“哦,我换套干净的,不然你嫌脏。”
“?”格子言疑惑地看着匡放,“我又不在你家睡,你的床脏不脏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匡放耸耸肩,他微微俯下身,亲了下格子言,“我现在要亲你,摸你,难不成咱们要一直站着?”
格子言眼睛微微瞪大,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匡放就偏头吻了上来。
对方熟练地撬开格子言的唇齿,刚开始的几秒钟,匡放吻得还是温柔的,只是一碰上格子言,都要不了多久,他就跟着了魔似的。
格子言感觉到匡放炙热的手掌顺着后腰攀上,匡放骨节分明的位置掌住格子言的后脑勺,少年的发丝穿插于匡放的指缝,匡放轻轻揉了揉格子言的脑袋,将那处的头发往后拽。格子言的头就朝上仰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匡放就吻得更深,格子言跟了一两分钟就再也跟不上了,他双腿发软,连
腰都是软的。
但匡放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格子言还能听见匡放比之前要重一点的呼吸声。
格子言口腔里的每一寸都被匡放侵占,匡放饭后应该是刷牙了,他嘴里是薄荷的牙膏味儿。
本应该是让人感到清凉的味道,却在两人的口中被煮沸了。
匡放将格子言按倒在了床上。
确实是换了被子,格子言除了被床垫颠得神识越发乱七八糟之外,还闻到了被单上的皂荚味道。
男生的手放到了格子言的腹部,他贴着格子言的唇,眼神晦暗,“公主,你的腰好软。”
格子言每次的呼吸,都是跟着匡放一块儿,他已经分不清哪一道呼吸是属于自己的,而腰上突然贴上的手掌,他身形一抖,说道:“谁的腰不是软的?”
匡放抓着格子言的手,放到了自己身上,贴了几秒钟,他垂着眼问底下的人,“软的还是硬的?”
男生标准的八块腹肌,自然是硬的。
“不止腹肌是硬的,我还有地儿也是硬的,你要不要也摸摸?”匡放拉着格子言的手往下。
格子言又不蠢,立马往回缩。
匡放被他逗笑,适时松了手,“不摸不摸,我摸你行了吧。”
格子言腰间一松,他扣子被拨开,匡放不是含蓄的人,他直接按住格子言的大腿,不让他动,更不让他后退。
格子言浑身上下都是一个颜色,没有出现肤色不均的情况,他像块玉,漂亮温润。
他跟匡放恰好相反,匡放有什么说什么,想什么做什么,喜欢一个人能憋两年谁也不说已经算罕见甚至是奇迹。而格子言则是属于有什么不说什么的人,还会说相反的话试图遮掩自己真实的想法。
他连呼吸声都压着,被欺负狠了,从鼻子里哼哼一声,又嗲又软,跟他的性格全然相反。
匡放被刺激得更加兴奋,如果不是现在的关系不允许进展太快,他恨不得把格子言扒光然后把对方全身都挨着亲一遍舔一遍,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格子言被弄到睡着。
再醒来的时候,格子言脑袋昏昏沉沉的,他身上没什么黏腻感,他抬手,看见自己身上穿的不是之前的衣服,多半是匡放的。
他有洁癖,匡放肯定给他擦了身体,还换了干净的衣服。
房间的窗帘没有全部拉上,留了三分之一,窗外的天已经黑尽,客厅外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格子言起了身,他找到自己下午的外套穿上,犹豫了一下,把拉链拉到了最上面——即使看不见,他也完全不用怀疑匡放在自己脖子上留下吻痕的可能性。
他走到房间门口,伸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门外匡放的声音,使他又慢慢松开了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