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传来打开的声响:“嘎吱——”
席延在木桶里坐直身子,热气腾腾,遮住了视线,本是看不清的,可来人走近了些,他瞧见了几日没见着面的大少爷。
席延上半身光着,诧然又紧张,更何况沈季钰不请自来,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一双漂亮凤眸藏着危险,似是要把他吞进肚里:“……”
“大少爷。”
席延下意识站起身,水位淹没着腹肌以下的位置,若隐若现,令沈季钰的喉结滑动几下,莫名羞耻,好似他的手握也握不住。
“……”
沈季钰佯装无事般问道,“你听说了?”
“嗯。”
席延点点头,习惯了缄默少言,平日大少爷也不逼迫他说话,正如当下,靠坐在木椅上欣赏他洗澡:“你继续吧。”
席延脸红耳赤,多少有些不太自在,却也不得不压住这念头,他乌黑长发披散在身后,月光照映,泛着光泽,搓着腹肌紧实的上身,处处像在引诱大少爷的目光。
沈季钰几乎看呆了,主动走过去,无声脱了鞋,迈进了偌大的浴桶里,桶里的水溢了出来。
月光下,只看到有一人泡着,那水深深浅浅,晃动来去,仔细看才能辨别水里藏着一人。
席延起初不敢动弹,身子僵硬,手臂搭在木桶边沿,英俊的脸庞甚至浮现出了委屈,本是担心弄疼了大少爷,如今却是被大少爷欺负
() 了那般。
过了好一会儿。
沈季钰从水里钻出来,脸蛋和长发湿了个透,主动凑到席延面前,饱满殷红的唇动了动:“你喜欢吗?”
席延抬起食指蹭了蹭他的唇,垂着漆黑眼睫,有些愧疚,道:“我……不知道。”
“那便是喜欢吧。”
沈季钰笑了笑,那双冷淡的凤眸沾着水雾,显得深情,“还要不要继续?”
席延的喉结滑动几下,昏了脑袋,问:“那大少爷讨厌吗?”
“……”
沈季钰在水中逼近他,下巴搭在肩侧,朝耳廓吹气,“我很喜欢。”
“比我想象中还要香甜。”
席延:“……!”
后来。
沈季钰的鼻腔灌了不少水,再次从水中起身,贴向席延,有种得逞后的愉悦感,发出细细的哼声,说早就想这么对他了。
“平日只知道待在书房……”
沈季钰伸长手臂,一手搭在他的脖颈,一手垂在水里,忍不住埋怨道,“我不找你,你就不能来找我吗?”
“你刚来南陵那天分明不像如今这般待我。”
席延隐忍地闭上眼,忽然记起,在满城飘散桂花香的宅院外,他遇见了沈季钰,久久难以移开双眸——
他那时就对大少爷动了心了。
就在这时。
外边传来陌生男子的嗓音,听着心高气傲,与家丁争执:“我偏要去青楼……”
“听说兄长在府上娶了个美男子!”
“为什么我就不能到青楼寻欢作乐?!”
说话的人正是沈思宁,路过院外的墙角,正要爬墙外出,还自以为无人听到:“怕什么,兄长外出没回来呢,只要不是被他听去不就行了……”
“对了,兄长他娶进门的男子有多英俊啊?与我那个跑路的侍读相似?”
“啥?那个侍读有这等俊美长相?那怎么让他跑了,把人找回来啊!”
外边的吵闹像极了茶楼说书的调子。
席延睁开眼,对上沈季钰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紧接着,炽热的唇堵了上来,带着不由分说的霸道。
“……?”
席延气息顿然混乱,赤身相贴,感受着沈季钰强烈的占有,他下意识地顺着大少爷的背,呼出热气,“少爷。”
“我说过往后都听你的。”
“我……也是你的。”
这句话仿佛成了定心丸。
沈季钰抓着席延的手,按往自己身前,不由分说地继续亲他,唇舌湿热,不让席延好好洗澡。
但过了会儿,他又急不可耐,吩咐席延赶紧洗好随他回到房里:“你……”
“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浴房离大少爷的屋子不算近,席延被亲得舌尖发麻,走出浴桶,胡乱地套上外袍,穿过长廊,停在大少爷的房门外,曲起食指敲了敲。
“哗——”
一些走马观花般的记忆涌入脑袋。
席延怔了怔,同时被沈季钰扯进了屋里,他被压在门背,啃啃咬咬,袍子也被撩开,腹肌躲不过大少爷滚烫的手掌,对他上下其手地耍流氓。
“……()”
席延沉默,脑海中晃过的画面很是陌生,但被摸来摸去的触感却很是熟悉,好似眼前的大少爷,早已成为他的妻子,熟能生巧地对他做着这些事。
这种感觉很是莫名,以至于席延不像伺候少爷的下人,而是也循着本能,以上位者的姿态,悬着的手下意识握住他的细腰。
沈季钰的腰身纤细,隔着昂贵布料,席延游走在腹部和胸前,有着薄肌的触感,与那些闯入的记忆相重叠。
这番纠缠已然是克制之下的举止。
席延全然不知自己主动的亲热,令沈季钰灼了肌肤,烫了呼吸,更不受自控地蛮横起来,撬开他的薄唇,手上也很不老实。
沈季钰全无矜持的模样,转而啃他的颈侧,缠人极了:“我时常梦到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你在梦里……”
“对我很凶也很温柔。”
席延分明洗过身子,浑身又出了薄汗,敞开的长袍衬得他双肩宽阔,身躯更是修长,他将冷冷的月光被挡在身后,而身前,他家大少爷正蹲下了身子。
席延抿紧薄唇,脸上浮现红晕,扭头望向窗外,月光洒在青石板上,静寂的夜晚,他与少爷的呼吸声大得出奇。
这时若是有家丁路过,不小心听了去,必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然而——
席延的手按住后脑勺,手指穿过长发柔软,无法克制与大少爷的亲热,他垂下眸,瞧见沈季钰脸颊微鼓,凤眸染着薄红,晃过的记忆瞬间成了苍白的光。
“…………”
时间仿佛停止了。
席延呼吸不定,偏偏沈季钰舔了舔唇,起身走往床榻,勾着手指叫他过来,他俩稀里糊涂又滚到了床上。
两人都多了一段记忆,互相纠缠,举止孟浪,分明在这辈子是头一遭,涌入的记忆却告知他们,在脑海中的他们俩别说孩子,连儿媳都有了。
“……”
还是当朝太子的未来儿子。
月黑风高。
席延敞着衣袍,露着结实健硕的身躯,无数回压着身下的沈季钰,亲吻他,搂他入怀抱,交织着两世的爱意。
而沈季钰也总算是品尝到了一番梦里畅快淋漓的滋味。
他何止是肆无忌惮地要他,容貌俊美的书生,披着如墨般的长发,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那抹冷淡下藏不住的爱欲,如愿地取悦了自己。
往后每个夜晚。
不当侍读的席延,夜夜来大少爷房中侍寝,在外看风使舵、操奇计赢的沈家之主,总会在他身下落泪喘息,将今生与来世的爱意诉说至尽兴。
后来整个府上都传开了——
“大少爷被美色勾引了!”
“大少爷院里来了
() 个男狐狸精!”()
“大、大少爷他好像怀上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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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
那个遭嫌的弟弟沈思宁,哪里还坐得住,他平日巴不得讨好兄长,寻了个好时机,准备到院里见一见兄长和嫂子,亲自送上祝贺礼。
好巧不巧。
他不请自来地闯入院中,瞧见了个英俊倜傥的男人,看得他口水直流,想说没见过如此容貌的男子!
“……?!”
等等!
这人好像那个跑路的书生啊!
沈思宁不太确定,上前搭讪,可席延正在院中晒衣服,见到来人,当即认出了他是沈二少。
“喂。”
沈思宁瞧着那是兄长的衣物,没话找话问,“你是给我兄长洗衣的?”
席延:“……”
沈思宁纳闷道:“你长得挺俊啊,不过,怎么我兄长的衣物少了几件?”
席延:“…………”
他昨夜里不小心撕坏了不少。
沈思宁瞧见他不说话,还当是个哑巴,心说哑巴就哑巴,这脸可真是不错,真想把人带回后院:“你要不跟了我回后院吧?”
席延开口:“不去。”
沈思宁:“???”
啊?
这眼前的俊美男子不是哑巴啊!
“那你方才怎么不说话,”沈思宁无语道,“我、我可是沈家二少,你没想到吧,你哪来的狗胆子拒绝我!”
席延:“……”
脑子里多出了一段未来记忆,用那个记忆里的形容,那就是:停止你的爹味发言。
正在这时。
他俩对峙的间隙,从房里走出来的沈季钰,瞧见这景象,蹙着眉,脚下生风地快步而去:“谁让你来的?”
“!!!!”
沈思宁瞳孔撑大,没想到撞见了兄长,紧张到口吃,“哥、你你你没去钱庄啊?”
沈季钰掀起眼皮:“滚出去。”
沈思宁:“…………”
“是……”
“兄、兄长别气!”
他哪里敢惹沈季钰,儿时的他比如今过分多了,做过太多错事,全让兄长跟着遭殃,替他擦屁股,如今的他瞧见沈季钰连喘口气也不敢大声。
等等……
沈思宁转身出了西房,脚步顿住,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的地方,回头瞄了眼,瞧见那个哑巴将他哥亲到不生气了!
“???!”
沈思宁心中冒出某个猜测,他赶紧招来家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道:“你不是说那个书生找不到了吗!”
“啊?!”
家丁实在冤枉,叹气道,“二少爷,当初您不急着找人家,后来当真找不着了,小的可没瞒着您啊!”
沈思宁气晕过去:“他现在就在府上,长得是我喜欢的模样,但现在成了我兄妻了!”
家丁:“……?!!”
那你怪谁啊!
谁让你宁愿去青楼也不管书生死活,这下好了吧,人家书生泡到大少爷了,二少爷你可算是鼻涕流到嘴边知道甩了,马车撞到墙知道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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