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会反抗呢?
王子谦不是职业的罪犯,他养尊处优多年,最激烈的体力对抗活动也不过是公司里的篮球友谊赛。眼镜滑落的瞬间,他眼前瞬间模糊,下意识低头去找眼镜。
杜荔娜瞅准时机,用力朝他撞过去,而同时,苏拉也松开了抢夺水果刀的手。
王子谦身体失衡,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身子已退出了房间的门。
苏拉和杜荔娜再对视了一眼,无需多言就心领神会。
杜荔娜扑上去,一把关上铁门,苏拉眼疾手快地拉下门闩,把王子谦反锁在了门外。
王子谦瞪着紧闭的铁门,愣了几秒,破口咒骂起来。
“f**k!”
门内,苏拉虚脱地瘫倒在地。
杜荔娜喘了口气,连忙检查苏拉身上的伤口,下颌的伤口不深,手臂上的伤却流血不止。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苏拉,别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苏拉无力地阖上眼,嘴角却勾了一下。
“我知道。”
王子谦咣咣撞了几次门,没有撞开,隔着铁门叫骂:
“你们别以为躲在里面有用!她伤得不轻,一直失血,我们看谁耗得过谁!”
雨势渐弱,踩水的脚步声响起。王子谦似乎绕着仓库走远了,是去寻找新的入口。
杜荔娜慌了。虽然要费一番功夫,但王子谦完全可以从窗户、或者屋顶的破洞进来。
这时,她听见苏拉哑着嗓子说:
“……老丁裤兜里有手机……打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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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罕见的冬季暴雨,不仅冲垮了废旧仓库的屋顶,也冲坏了苏海飞居住的简易活动板房的配电设备,整座板房都没电了。
上一份工作丢了以后,苏海飞好不容易才找到新工作。还是当保安,但这次,是看管一片废弃待拆迁的老厂房。
他住的活动板房条件很差,方圆两公里遇不上一个人,工资也低得要命。工作守则要求,每天至少巡逻厂区两次,但实际上他是懒得管的,上头的主管也懒得问。反正房子快拆了,里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连小偷也懒得光顾。
苏海飞刚上班不久,每天的安排就是躺在活动板房里看美女直播,或者网上打扑克赌点钱。
今天他本来也打算这么过,可是三更半夜的,板房突然停电了。
直播里脸白胸大的美女搔首弄姿,嘴上情哥哥叫着,苏海飞手机快没电了,急得上蹿下跳,只好打了伞,跑到废弃厂区里,找还能通电的地方。
终于被他找到一间,他窝在窗台上,一边插着手机充电,一边给美女刷火箭。
天亮的时候,苏海飞听见了汽车声。
他趴在窗户沿看,果然看见一辆银灰色的轿车驶过。
这就奇了怪了。下这么大的雨,就算是主管突击检查,也不该这时候来。
苏海飞起了疑心,偷偷跟了上去。不敢跟进,拐过两个路口,才看见那轿车停在了一个最偏僻的仓库旁。
车里的人下了车,进了仓库,好像还是一男一女。
啧,莫不是一对野鸳鸯跑到这儿来偷情?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轿车旁,试了一下车门,——竟然没有锁!车钥匙还插在车上呢。
开这么好的车,车上说不定有值钱的东西。苏海飞大喜过望。
苏海飞当了一辈子保安,也幻想过击败歹徒、见义勇为,但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他知道自己胆小,年轻的时候,毛纺厂工人偷公家的东西,他都不敢阻拦。
他弟弟苏海跃倒是勇敢,为救落水儿童牺牲自己,可又落着什么好处呢?政府给了表彰,发了点钱,还不够塞牙缝。
苏海飞轻手轻脚地开了车门坐进去,打开手套箱翻找。果然,他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一个黑色的腰包。
拉开拉链的一瞬间,苏海飞惊呆了。
腰包里,整整齐齐地躺着两摞钱,一摞粉红色,是人民币,一摞绿色,上面是英文字母,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美金?
看厚度,人民币至少有两万块钱,美金肯定更多。
除了钱,还有一本小红本,苏海飞翻开一看,都是弯弯曲曲的蚯蚓文和英文,还贴着照片。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声响,苏海飞吓了一跳,把人民币钞票和小红本一齐往裤兜里一揣,火速拉好包链,放回手套箱,就溜下了车。
他跑出十几米,迎面撞上从屋后绕过来一个人。
那人大喝一声:
“你干什么?”
苏海飞一看,正是那小红本照片上的人,下雨天戴个鸭舌帽,穿一身黑,怪里怪气的,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
他索性反咬一口:
“我是这一片的保安,这片儿都归我管。你又是干嘛的?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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