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江家那座大房子,和打雷的时候,江闻皓带着雾气的眼睛……
起码有一点祁叔说的很对,他不能用现在的处境去评判未来如何。
倘若有一天……
倘若真的有一天,江闻皓能和他……
那么他也一定会为了对方更加拼命地奔跑,直到将两人之间隔着山的距离拉近。
“啧,不是你这么抽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刚睡醒时那人特有的鼻音。
覃子朝回头,只见江闻皓不知何时站在门边,倚靠在门框上半抬着眼看着他。
江闻皓脚上没穿袜子,随便踩着自己的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脖子和圆润的踝骨。
抵着门的身子借了点力,拖着步子朝覃子朝这边走来,从他手里劫走了香烟。
“不会抽就别抽。”他暗自嘀咕了句,“好的不学。”
说着熟练地弹了下烟灰,叼进嘴里。
覃子朝看着抽烟的江闻皓,喉结滚动了下,只觉得刚接触过滤嘴的嘴唇有些发干。
江闻皓吐出口烟雾,也不看他,只淡声问:“睡不着?”
“嗯,想点事。”
江闻皓“哦”了声,也不多问。
覃子朝放轻声音:“你怎么醒了?”
“做了个梦,整个柳安被丧尸攻陷,你扛着把加特林在那儿突突,把我吵醒了。”
覃子朝闻言笑了声,低沉的嗓音融于夜色里,又被风吹到了江闻皓耳边。
他又伸手揉了下江闻皓的头:“下次教你打\枪。”
江闻皓冷着脸,一副“谁稀罕”的表情要把覃子朝的手挥开。
这别扭的样子让覃子朝忍不住又加重了些力道,最后在他头上揉了把。
一如既往的,让他爱不释手的触感。
而后,直到江闻皓把那根烟抽完,也还是没从覃子朝这里听到他到底有什么烦心事。
江闻皓明白这种时候就是对方有意不想讲,于是自顾自地说了句:“覃子朝,我也快生日了。”
这话一出,覃子朝果然抛弃了沉默:“什么时候?”
“下周。”
覃子朝笑笑:“那你是该喊我声哥。”
“大琛都特么快19了,照样管我叫爹。”
覃子朝又想抬手摸他头,被江闻皓及时躲过擒住了手腕。
覃子朝收回手:“生日想怎么过?”
江闻皓摇摇头:“没想好,刚就是看你自闭随便找了个话题。以前都是跟于斌、大琛他们出去吃个饭、打个游戏再看个通宵场的电影,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
覃子朝往年也不怎么过生日,甚至常常在这一天忘记。
每回都是徐秋云煮一碗长寿面,拿了红糖煮鸡蛋给他,他才恍然间想起,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但当他在面对江闻皓时还是说:“生日是一个人很重要的一天,要好好计划下。”
“覃子朝。”江闻皓顿了下,“你别烦心了,我这不是也出来陪你了么。”
覃子朝稍稍愣了下,接着眸中的光一丝丝变得柔软。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在他那张总是冷着的扑克脸下面,藏着颗多么温暖的心。
江闻皓揉了揉鼻子,熄灭烟头:“冻死了。”
覃子朝连忙想将衣服脱给他,却发现自己也就只穿了一件短袖,于是揽过江闻皓说:“赶紧回去了,我煮碗姜汤给你。”
江闻皓点点头:“一起。”
覃子朝笑了下:“好。”
……
覃子朝煮了碗红糖姜水让江闻皓喝了,又给他重新挤了牙膏让他刷牙。此时已过午夜,祁叔多半已经睡着。
即便房子的隔音再好,两人也都还是尽量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地关上了屋门。
江闻皓掀开被子钻进被窝,他还是按习惯睡在靠里面的位置。覃子朝也随后上了床,伸手熄灭了台灯。
屋子一时间暗下来,只有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悬在床头。
覃子朝因为身上凉,于是尽量跟江闻皓隔着些距离。但江闻皓翻了个身,脚还是免不了碰到了他的。
“靠。”江闻皓皱眉轻抽了口气,“你脚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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