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也并无半点转变,她是断不可能再同他回去。
“除了和离,我与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萧淮止神色紧绷,磨牙道:“姝儿你要明白,孤绝不会同意和离, 你趁早断了这种念头, 最好别去想其他男人, 否则,孤也不知道,孤会做些什么事。”
玉姝被他这些话激得雪脯都在颤动,她不想再囿于二人之间的情爱纠葛,便一定是要另寻他人吗?
天下哪来这样的道理?
“大将军当真是一点也没变,永远都是高高在上,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玉姝阖眸低声道:“我与谢陵沉四年来并无逾矩,你不必将你我之间的旧账算到旁人头上。”
并无逾矩,也便是并无情分;旁人,也便是谢陵沉在她心中算不得什么。
萧淮止浑身的血都在肉躯里跳动。
然而,下一刻,迎头一棒敲了下来。
玉姝身上力气都快透支,软着身子任他指腹一紧一松地掐着腰肉,淡声道:“你我之间,情分所剩无几,二郎,别将这最后一点情也耗尽了。”
女人的声音如窗外朔风,猛地刮在他心口上。
萧淮止垂下漆沉沉的眼睛,被咬破的唇角随着他扯开的冷笑,而渗出血丝,又被抿了干净。
“所剩无几?姝儿,可敢看着孤说这句话?”
他骤然靠近,双臂锢在玉姝身上,高大身量如山倾下,大掌越拢越近,自她软腰节节攀上。
薄氅翻开,是他指腹的热度,玉姝蓦地一僵,车内炭火熊熊燃着,身体遽然升温,如火似焚。
二人身躯在狭窄的车厢内紧紧贝占着。
萧淮止于黑暗中注视着她莹润脸庞,心中酸胀交集,抬手再度去抚摸她,指腹薄茧触过素颈上每一寸细腻肌肤。
感受到她的无力后,萧淮止吻上她雪白的脖颈,薄唇上渗出的血丝混杂着他滚烫的舌一并在她脖-间作恶。
萧淮止气息缠上她的耳:“你瞧,这心里分明也有我的,”他套着玉戒的指间戳住了心窝,微凉玉石激起一片颤栗,他低声问:“为何还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玉姝,自己瞧瞧,你的心该有多乱。
又如何不乱,玉姝朱唇紧抿,被他游走的手指搜刮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如何抵挡得住,襟口散乱一团,被他逐一拨开,掐了一把雪润的圆木兆。
萧淮止干脆将人揽抱于膝上,他呼吸间都满是她身上馥郁香气,恶念满盈的心好似被暂时镇住。
他复而埋首于她脖间,轻轻地去吻,去舐,心中隐匿起来的眷恋再遮不住:“恩?”
玉姝被他闹得实在扛不住了,指尖紧紧攥着衣裙,压着发哑的声音道:“何必自欺欺人,若换一个人也像你这般……我也一样。”
数年过去,她是当真想要放下了。
是以,玉姝如今可以如此冷情,但如今的萧淮止,却早已身陷其间,再难割舍与她之间的感情。
他少时心中许下宏愿,是做天下第一等贵重之人,可现今,所谓皇权、所谓天下霸主,统统都已非他所愿。
他只想要图一个人。
但他所图的这个人,如今将他推得远远地,说不是他,旁人也可。
萧淮止心口剧痛难捱,他低眸凝着她雪白漂亮的颈,多想一口咬断算了,怎么就能将他气得胸腔这般月长痛。
二人这般姿势僵持着半晌,才听萧淮止沉闷的嗓音道:“你心里没我也成,我心中有你便足够。”
本就是满腹算计地强占了她,他总有法子将她拴在身旁。
总归,他这一生都打算与她至死不休,令她屈服也罢,令她假以时日接纳自己也罢,就是不能再放一丝一厘。
思此,萧淮止放低了姿态,同她温声道:“孤再不会强迫你了,孤会耐心地等你回心转意。”
“可今夜,孤要你留下。”
“至于你的仆人,孤会命人放了。”
他慢声说着,唇瓣始终贴在她的颈侧,像是一头亟需果腹的狼王,汲取着猎物的香气。
玉姝垂下眼睫,沉默须臾,她的视线掠过身前将自己禁锢着的遒力双臂,挣脱不开。
遂,她别无选择。
心中暗吁几息后,玉姝冷声道:“最后一次。”
萧淮止还在思索着后招,便听她应下,哪里能不抓住她松口的机会,嗤笑着说好。
手臂却将她搂锢得极紧,好似生怕她再反悔,再度逃脱般。
沉夜寂静,马车窸窣响着脚步,萧淮止将人裹在玄氅内,横抱怀中,这条巷弄已被尽数清了干净,眼前是一条冗长而沉静的空巷。
青州四面群山环绕,隆冬时间,寒风料峭。
簌簌风动翻过男人玄金色的袍角,他步履飒踏,行至巷口。
巷子里面一片漆黑,并无旁人窥伺,玉姝也便由着他抱,此刻巷口有烛光摇动,玉姝蜷指攥紧他的衣襟,往下扯动。
“放我下来……”
她急道,月光下那双清亮眼睛,泛起了一簇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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