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破败与惨然超出了四喜的想象!沿街的庭院铺面皆是门户大开,门内则是如被盗匪洗劫过一般。
"走吧,世子。"令洵揽住呆立在一间缎铺子门口的四喜,遮住她的眼睛道。
因为那间铺子里有一个被砍断了一只脚爬行了数米又被砍断了另一只脚的人,满地的黑色血污表明他并未当场死亡,是慢慢血尽而死。
"呵,世子?"一个靠在门内的人突然探出半个身子开口道。此人面色苍白,眼神浑浊,一副将死之相,看衣着是掌柜或老板模样。
令洵过去探看他的伤情,他却摆手拒绝道,"敢问是哪里的世子?南梁,西川?东濡湿?不管哪里,请阁下一定记住,堬城城守吕际,总兵马竞,皆是贪生怕死,罔顾百姓性命的无耻之徒!下令弃城之前,吕际便搜刮城中百姓钱粮充作辎重,弃城前日马竞又命兵士再次挨门挨户抢夺余粮,但凡抵抗藏匿格杀勿论!我这兄弟便是只为偷藏几两碎银逃路而用,便被生生砍断双脚尽血而死,我亦被踢断脊骨动弹不得……呜……啊……"说着这半百的之人嚎啕大哭起来,"若有来世我定将为匪为患,杀尽这道貌岸然的无耻之徒,不,今生便要化成厉鬼去饮其血啖其肉!"
突然他定定盯住四喜,目光灼灼道,"世子,不管你是哪方世子,请一定带兵来伐,吕际马竞之流自有我等恶鬼去缠,但这一城被弃的百姓和枉死的性命却都是因为北境来犯啊!"说着他竟将身子扭曲成一个可怕的角度,给四喜磕起头来。
四喜不知是被他怪异的姿势,还是灼热的目光感染,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人便是趴在地上也听不出是哈哈大笑还是嚎啕大哭,很快便没了声息。
令洵探了一下他颈间的脉搏,冲四喜摇了摇头。
四喜闭眼向天,她眼里亦是有泪,这个人是有多不甘才能将最后的一点点力气化成回光返照来求她!
这才是弃城便这般惨然,若是被凶悍的北境人破城,还不知将会是怎样的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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