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云丞淮则坐在亭子里面,享受着春日美好,顺便跟老大下棋。
没错,她就是在以大欺小。
她下围棋的技术一般,顶多算是爱好者里面比较历害的,比起专业的就差了些。
可虐起刚学下棋没多久的载赫,还是很容易的。
眼看着老大被她虐的鼓起了包子脸,她就忍不住偷笑。
老大这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跟个小大人一样,太成熟了些。
云丞淮看到自家小胖球,逐渐成长成一个小呆子,那可太糟糕了。
再看到小家伙一身道袍,她的嘴角就抽了抽。
这不,跟老大下棋,她用极快的速度下赢了老大,看着老大风轻云淡的表情破裂,她还是很开心的。
谁让老大一整天的,不是道袍就是盘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出家呢。
“母亲,你是在以大欺小吧?”
“不明显吗?”
载赫:“......”
“那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下棋了。”
“我是皇帝,还是你的母亲,我要你跟我下,你就得跟我下。”
载赫:“......”
云丞淮看着老大破防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等你能赢我了,我就不跟你下了。”
载赫无语不想说话,以自己现在的年龄,再加上母亲的技术,自己想赢她,近几年是不不可能的。
本来还风轻云淡,一副得到高人模样的小家伙,气呼呼的样子,惹人发笑。
载赫继承了她们的美貌,长的唇红齿白的如玉模样,又穿上道袍,就跟画里的仙童似的,惹人喜爱。
一本正经的时候,就更让人想逗着玩了。
一个奶气还没有褪去的小孩,假装大人的模样,怎么不让人喜欢。
“要不,我们再下一局?”云丞淮故意道。
载赫立即摇头,“我不下。”
“为什么?不就输了几局嘛,以后会赢的。”
载赫忙站起来道:“我要告诉阿娘,母亲欺负我。”
唉?云丞淮起身去抓道:“怎么还告状呢?君子就该愿赌服输。”
“君子也不该欺负弱小。”
嗯......有道理。
孩子大了(),知道反驳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云丞淮眨巴眨巴眼睛,“如果你不跟你阿娘告状,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载赫眼睛一亮,“果真?”
“自然。”
“母亲带我出宫玩。”
云丞淮:“......那你还是跟你阿娘告状吧。”
被骂一顿跟被打死,她还是分的清的。
载赫垂下了眸子,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可是母亲说,答应我一个要求的。”
云丞淮眨巴了一下眼睛,既然答应了孩子了,就不该让孩子失望。
她下定了决心道:“好好好,我带你出宫。”
想想也是,自从来上都城后,载赫就很少出去了。
就算出去,那也是数万人的队伍,哪能出去玩。
现在孩子大了,总不能整天在皇宫里面待着,有时间也该多出去走走。
她笑着摸了摸自家老大的头,微笑道:“我让北竹给你选几个侍卫,日后你想出去,就跟我或者跟你阿娘说一声就好,但是必须带侍卫。”
载赫眼睛一亮,“真的?”
“嗯。”
云丞淮叮嘱道:“记住啊,必须带侍卫。”
不仅要有侍卫,她还会安排几个暗卫。
毕竟北齐灭国,暗中不知道有多少老鼠盯着她们,想要趁机上来撕咬一口。
云丞淮可不想自家老大,被老鼠咬到。
“诺,多谢母亲。”
她轻笑道:“那过两日,等我空了,让人去叫你。”
“好的,母亲。”
云丞淮拍了拍对方的头,迈步走到垫子旁边,然后蹲下身子拍手道:“知深,知蕴,快来。”
云知深,沈知蕴,她们的名字不是按照云氏字辈排的。
以前让老大排字辈,那是为了顺利继承南秦云氏的一切。
现在无所谓了,她们不需要做样子跟任何人看。
载赫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妹妹跟阿娣的名字,中间一个字是一样的,却跟她不一样。
她先问了安太师,太师言:“湘王殿下认为何意?”
载赫被封湘王,知深被封楚王,是云丞淮当年封号的分解。
至于知蕴,以国号封王,为秦王,同时是国之嫡长公主。
历朝历代的嫡长公主都是可以参政的,大夏之前数量更多。
大夏后期,坤泽和元的地位才逐渐下降的。
云丞淮力排众议,忽略了百官的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她就要给知蕴封王。
她的孩子不管是乾元还是坤泽,对她来说,都是她的女儿,她们都可以为王。
况且知蕴是坤泽,虽然在她心里,什么乾元坤泽都一样,但是世人不这么认为,为了给知蕴多一层保险,她才给知蕴封嫡长公主的。
秦王加上嫡长公主的封地跟俸禄,知蕴领着双份工资,别提多美了。
载赫对这些倒没什么攀比心,她就是想
() 知道,她们的名字为什么不一样。
她问安太师,安太师让她自己想,也不怕她想左了。
还好路上碰到了云丞淮,得知这件事后,她立马就解释了。
因为她相信,以载赫的年龄跟聪慧,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于是,云丞淮把她以藩王之身入境后,面临的情况跟载赫讲了,自己跟沈流年的处境,需要这样换取南秦云氏的正统。
她们是正统,谁敢反叛。
而现在,云丞淮的帝位坐稳了,二胎孩子,不再按照以往的那些老规矩起名。
说起来,老大当时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怎么能知道这些。
但载赫在太学学习了一段日子,对安太师感觉还不错,这才问这个为题的。
可安太师居然让载赫自己想,就导致了她走路都心不在焉的,正好碰上了自家母亲。
在云丞淮的询问下,载赫才说出了自己想什么。
其实载赫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又不敢深想,今日太师跟她说可以想,她才把自己内心不敢直面的想法,一个又一个的拎了出来。
云丞淮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小家伙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但她虽第一次做母亲,可她做过孩子啊。
仔细一想,就知道小家伙的心思了,可能是觉得她们有了新的孩子,可能就不重视自己了,或是陪伴自己的时间少了,心中有了落差感。
不过,载赫从小就淡然,当初要不要再生,沈流年也询问了她的意见的。
载赫孤独,家里没有同龄的孩子,也就入太学后,找了几个伴读,年龄稍大三五岁,平是也不大能玩到一起去。
载赫身边三个伴读,一个是楚家大房的孙辈,一个是楚家三房的孙辈。
自从楚无虑封侯后,镇国公府为了低调一些,就分家了。
就算分家了,也是一门双爵,两家住的也不远,何况自家的外甥女还是皇帝。
总归是能低调些,就低调些,省的被人抓住了错处。
如今大姨母楚无忧镇守西边,小姨母楚无虑正在对北狄用兵,两人手里都有军队。
哪怕在改制后,不管哪个军队都属于军政司,由皇帝直领,可在很多人看来,楚家还是如日中天一般,不比老镇国公在时差。
那个时候的皇帝虽然跟老镇国公亲近,却还是为皇权考虑,让楚无虞嫁入了皇家,一辈子困苦。
云丞淮不一样,她掌握着绝对的权力,对用人方面,向来是既然用了,那就信任,从不指手画脚,越俎代庖。
每个人都有自己精专的一项,没必要拿自己的短处,去指导别人的长处。
她顶多拿现代长远的眼光,稍微的提出一些方向,具体事宜,还得让专业的人来做。
可不是谁都是她家夫人那个六边形战士,什么都会。
可惜的是,楚家子嗣不丰,她的姨母们在外戍边征战,她的那些表亲自然也会跟过去。
楚家的三代们,大的那个才十二岁,就已经中了秀才了,剩下的几个年龄小的,也考了童生,人品贵重,都是好孩子,正好做载赫的伴读。
只是双方刚接触,还算不上亲近。
载赫有很多事情,还是憋在心里的多,爱好修道或许只是给自己找的疏解渠道。
云丞淮听了这件事后,这才发现,原来小孩子的想法这么多。
随即又明白了,这不跟她小时候一样的嘛,小孩子并非没有想法,只是大人忽略了小孩子的想法罢了。
她的心中不免对载赫多了一份愧疚,两个小的出生以来,沈流年忙于政务,而她的视线被小的吸引,确实有些忽略了老大。
云丞淮抚摸着载赫的头笑道:“我家小老大,要不要听听母亲跟阿娘的故事?”
载赫表面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其实根本掩盖不住稚子的天真,眼睛亮亮的问道:“要听。”
她是从自己跟沈流年初相识讲起的,讲起沈流年的志向时。
载赫忽然道:“可是母亲,有人与我讲,坤泽不该抛头露面,阿娘是母亲宠过了头。”
云丞淮一愣,心中暗自恼怒,孩子大了,身边总会出现一些小人。
她不懂声色道:“那载赫如何觉得?”
“载赫倒是觉得,为何不行?阿娘之才智,使武秦国力日渐兴盛,与母亲一起一统南北,开拓武秦盛世,不管是不是阿娘,在载赫看来,能者居其位。”
听着耳边的童言稚语,云丞淮弯了弯唇角,“那载赫为何要跟母亲讲这件事?”
“那是载赫认为,人们普遍有这种思想,所以载赫想为天下师,来改变人们固有的,坤泽不能为官的想法。”
“可如今坤泽和元已入朝为官。”沈流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们的身后。
载赫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可她们都是士族出身,国法促使,载赫想万民不再困坤泽和元于后宅,于一角。”
听到自家小老大的话,云丞淮跟沈流年不免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欣慰,孩子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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