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之手上抓了个空,握了把掌心的空气,本能地想追上去。但不知想到什么,看着他的背影还是停下了脚步。
“……好,你也要一切顺利。”
杏子爸爸在远处等了他好久,他只是摆摆手让人先走,沉默地站在原地直到季书辞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
谢衍之无意识拢紧了衣服,转身沿着地面的残照慢慢往回走。
他没回学校给他提供的临时住所,而是拿着行李在村外最近的酒店开了间房。
从进屋开始他就没骨头似的倒在床上,冲好的感冒颗粒放在手边一直到凉透了也没喝。眼睛闭一段时间又睁开盯着天花板发呆,就这么硬熬到了第二天一早。
他返程的飞机临近傍晚,白天无所事事地在酒店里扮演不想思考的雕塑。该吃的药都吃了,但许是心情不好影响免疫系统工作效率,等下午量体温的时候温度不减反增。
看了眼时间还够,想着要不要去医院挂个水。结果站在酒店门口朝村子的方向看,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阵不安。
他短暂地怔愣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季书辞当面告个别,也算是全了他最后一点私心,再见他一面。
学校这会儿正是散学的时候,天刚擦黑。
谢衍之在六楼办公室绕了一圈都没看见季书辞的人影,下楼正好碰上陈念,叫住她问道:“陈念,你看到书辞了吗?”
陈念自从上次在杏子家听到他那些感人事迹,早就给他盖了个人帅心善的红章。她一直季老师季老师地叫,忽然听到这句“书辞” ,还稍微反应了一下。
“季老师啊,他下午说要去家访,现在差不多到了吧。”
“去哪里家访?”谢衍之问。
陈念随手在后面指了个方向:“我们这两天要走访班上学生的家庭,有个学生是对面山头的,过去比较远,季老师就说他去好了。”
谢衍之点了点头,让她先去忙。
拿着手机沉思了一阵,他跟季书辞平常联系基本都用微信,电话号码跟摆设一样。但许是因为马上要走了,想听听他的声音,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铃“嘟嘟”响了很久,直到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播报也没人接通。
谢衍之皱了皱眉,那股不安感又复涌上来,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念头——他今天一定要跟季书辞见一面。
找陈念问了他家访的具体地址,导航了一下还真挺远,走过去要一个小时左右。
“你也要过去吗?那边不近哦。”陈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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