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的第二天,各位家委会的家长就很罕见地看到前一天还冷着脸的林应礼舒缓着眉眼、老老实实地坐在看台上,手里拿着草稿本,而季嘉回站他面前拿了本书,神色淡淡地提问着他。
季嘉回:“悟已往之不谏的谏,写。”
林应礼像是笑了一下,刷刷在纸上写,季嘉回低眸去看,他写了个“见”。
季嘉回在看完之后丝毫没有犹豫地卷起了书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林应礼笑着捂着头,故作吃痛地“嘶”了一声,埋怨的语气里都带着明显的笑意:“打我干嘛?”
季嘉回瞥了他一眼,红唇轻启:“不会写,该打。”
林应礼挑起眉梢:“把我打坏了,下午篮球赛怎么办?”
“篮球赛?”季嘉回扫视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伤成这样,不许去了。”
“那不行,你都给我带相机了。”林应礼指了一下背在她身上的型号有些老的拍立得,“你还有这种东西?以前是也给谁拍过照?”
季嘉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垂下眼看昨天刚回了趟季家拿回来的拍立得,停顿了两秒之后说:“不是我的,我只是借来用用。”
是季迦的。
季迦是个很鲜活的人,至少在她眼里是这样。
他会买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来和她这个姐姐分享,季嘉回繁忙生活中几乎所有的快乐来源都是他——
但这也是造成她的偏执的罪魁祸首。
季嘉回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的生活里不是只有这一个人,是不是就会少一些疯狂要拽住他的感受?
她回家的时候,顺带着还带走了季迦存放拍立得的相册,有三分之二的他俩的合照。
她在季迦死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在去动过他的东西。
那个人,像因为她过分的紧绷而出了汗、凝结在她手里的沙子一般,长久的时间下,它风干了,等她意识到触感不对时,已经从她指间溜走得一干二净。
季嘉回出神的时候,林应礼拍了拍自己的篮球裤,道:“你会用吗?”
季嘉回上下翻转了一下这个机器,皱着眉:“会吧。”
“不会用的话,我可以教你。”
林应礼忽然拽了一下季嘉回的手腕,勾起她身前的拍立得,等季嘉回的头和他的处于一个水平线上时,飞速地按下了快门。
照片被冲洗出来,相纸上黑色的部分一点一点显映出色彩。
季嘉回稍稍睁大了的眼睛和难得一见的生动表情,还有林应礼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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