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半梦半醒之际。
马车突如?其来的剧烈颠簸,伴随着众女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却令她一瞬惊醒!
她死死扒住车窗,仍抵挡不住马车侧翻倒地?带来的天旋地?转感,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噪音快要将耳朵吵得炸开。
“在这里!她们在这!”
忽然间,伴着一声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响,带着浓厚口音的大魏官话自车外?传来。
“头儿,那群暗卫已经处理干净了!只这驾车的倒也有些本事……”
“啧,断气了。”
话落,车帘被猛地?掀开,有人探进头来,只左右打量一眼,便又退出去笑着嚷道:“长生大人算得没错,全是女人!!还都长得仙女儿似的……头儿,你说咱们……”
“滚蛋!这是将军要用的人,轮得到你?!”
一阵迷烟随即吹入车厢。
......
纵使怜秋反应过来不对、努力闭气,仍是没能抵挡药效。等?到再次醒来,低头一看,果然,人已被捆成只丝毫动弹不得的粽子:
好消息是,性命尚在;
可惜,坏消息是——
她抬头看向?头顶苍穹。
心说今日果真?是个好天气,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但倘若她们这些人,不是正跪在紧闭的南宁门外?做人质,就更好了。
脖子上抵着的长刀寒气森森,她一动不敢动。目光却悄然望向?城墙之上,久未露面的太子肃容而立,曾经还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蛋,如?今彻底褪去稚嫩,消瘦得厉害。
他与站在他身旁的左丞陈缙,同?样的眉头紧蹙,同?样不发一语。
“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蛮子!”
反倒是不该出现在这的魏璟,这会儿扒在城墙头,也不管旁人眼光,撕心裂肺地?喊:“放开她们!放开她们!燕权你枉为大丈夫!你们燕人不是自诩能征善战么?怎么如?今也使出这种无耻下作的伎俩!”
“她们从没杀过燕人,和?你们无仇无怨,你怎能——”
话音未落。
“无仇无怨?”
背后那一声轻哼,怜秋听得一清二楚。
眼角余光一瞥,才发现那位传说中的“独臂将军”,雪狐王之子燕权,竟就站在她的斜后方。
京中早有传闻,他颇具其父遗风,如?今一看,果真?是个高大落利、满面郁色的青年。只可惜戾气太重,白瞎了一副好容貌,活似个杀神一般。她不敢多看,慌忙收回目光,跪得端端正正。
“区区黄口小?儿,本将不屑与你争辩。但魏太子,十年了,本将何尝不是苦思冥想亦不得解:当初我与尔父又有何恩怨……”
燕权冷笑道:“狗皇帝把我绑在营外?日晒雨淋,只为逼我母亲就范。茫城既失,父死母殉,一夕之间,我便家破人亡……!如?今本将不过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若说下作,也是你们魏人下作在前!”
话落,他眼也不眨地?一枪挥下。
腥热的鲜血喷溅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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