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这无上权柄,终归是孤一人的。”
“届时,孤希望您,亲手献上权杖,以示臣服。”
“呵呵。”
“做梦。”
太皇太后声音沙哑,神态却依然倨傲如初。
祖孙二人,一脉相承的权欲熏心。
“太后,进内室亲取凤印吧。”
祁峟淡淡道。
小太后还未从巨大的宫廷变故中缓过神来。
上一秒,太皇太后还是那个站在帝国顶尖的女人,军队的经费甚至可以是她生辰的经费;大小政令皆自慈安殿出,先帝只是个盖章的傀儡;慈安殿一句话,椒房殿的皇后、未央殿的皇贵妃、重华殿的贵妃,便只能饮恨而死。
下一秒,太皇太后亲身诠释“落地的凤凰,猪狗不如”。
“怎么,太后还等着,孤亲自将凤印交至你手吗?”
“不敢。”
小太后这才从混沌错愕中回神,慌忙吩咐近身伺候的宫人去慈安殿搜宫。
“禀太后娘娘,凤印在此。”
祁峟一个眼神,便有禁军统领将凤印从慈安殿梳妆台中取出,敬重无比地双手奉上。
“有劳。”
小太后壮着胆子,无视太皇太后“你敢”的嘶吼,小心翼翼地捧过凤印,扭头对祁峟道:
“陛下恩德,本宫心领。”
“本宫必然,不负陛下重托。”
祁峟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客气。”
便接着道:
“你可一定要让老人家,好好活着。”
生不如死的活着。
祁峟怨毒地吞下最后一口茶,看向太皇太后的眼神,犹如沾染了巨毒的花斑蛇,血腥而残忍,犹如探查死物。
祁峟老神在在地一挥衣袖,慢条斯理地从宽大的广袖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绢布,居高临下地站起身子,俯视太皇太后苍老的脸,澄澈的黑眸与沾满权欲的雾蒙蒙的眼睛刹那交锋。
凌厉而锐气的眼倏然一笑,阴恻恻的。
“这是父皇的传位圣旨。”
“前朝后宫,一切事由,太子祁峟,自行决断。”
太皇太后颤栗的喉咙已经说不出来完整的话。
慈安殿伺候在侧的宫女太监全被祁峟换成了自己的人。
这些人,没一个人听太皇太后杜氏的差遣。
她们的主子,从来都只是祁峟。
“呵。”祁峟顽劣而残忍地捡起一块瓷器碎片,饶有兴趣地来回把玩,更是恶趣味十足地走到太皇太后身前,俯下身子,审视太皇太后因为惊惧而暴起的眼珠,和完全扭曲的脸。
“孙儿的母后,临死前,也是如此的狼狈吧。”
“孙儿保证,您只会比她更惨。”
少年人挺拔的身姿投下漆黑的阴影,巨大的黑暗将太皇太后瘦小的身躯完全笼罩。
祁峟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地提起碎片。
放在老人家脆弱的脖颈上,轻轻一划,稍微带点力度,便蹭出一粒粒细小的血珠。
强烈的恐惧和害怕,以及生死关头求生的本能让太皇太后从喉咙深处发出声声咆哮。
怨毒的咒骂,声调模糊,听不清。
优雅从容一辈子的老妪垂死挣扎。
“祁峟你不得好死。”
“哀家要废了你。”
祁峟浑然没有挨骂的不爽与羞恼,只戏谑道:“孤竟不知,皇祖母您有废立皇帝的权力。”
“只是孤却不能如您所愿。”
“可惜了。”
祁峟遗憾地摇了摇脑袋。
小太后看祁峟的眼神早已从一开始的慈爱平和,变成了震惊与恐惧。
“陛下您将太皇太后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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