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的年号会笼罩所有人、一辈子的努力。
毫不费力、轻轻松松。
就像他的父皇和皇爷爷,昏聩平庸的皇帝,挑不出什么出彩的点。
可他们任期南越小国驯服乖巧不惹事,就会被算作他们的功绩。
安南一年更比一年高的粮食产量,同样会是他们的功绩。
科举选出的何玉琢杜庸崔海河等人,更是他们知人善任、慧眼识珠的力证……
当皇帝好啊!
祁峟看了看抵足而睡的民工们,酸涩的汗味混杂在一起,一群人挤在梆硬的地板上,地上还沾着湿气……
醒来后吃不上精细的米饭、吃不上新鲜的蔬菜和肥嫩的鸡牛羊鱼,肚子还没填饱就要去给人修坟盖墓……
睁眼瞧着那群高高在上、生来好命的贵族活着穿戴数之不尽的金银丝绸、住着华丽漂亮的锦绣高门;便是死了,也睡着豪华美丽的坟墓,渴望着来世幸福……
贵族们死后长眠埋骨的坟墓,比他们活着时住的房子好上千倍、万倍……
明明都是他们修盖的……
贵族们没出过一丝一毫的气力,不用服劳役,生前死后俱是富贵荣华。若是贵族投胎到他们身上,怕是没兴趣也没时间更没精力奢求长生不死、再世为人吧。
当皇帝好啊!
不至于因为一场旱灾、一场水患,就妻离子散、家产破尽;进出青楼红楼南风馆,是且只会是“贵客”、“稀客”的身份……
当皇帝好啊!
闲着没事时琢磨削藩、加税的高级事;提防算计大权在握的权臣;至于偷鸡摸狗的张三李四、出口成脏的小赵小杨,那都是不存在的。
皇帝怎么会有时间有精力和小人物折腾呢?
当贵族也好啊!
比皇帝略低一级的贵族,一样的尊贵、自由、清闲、有钱……
祁峟把打压宗室的事提上日程。
祁峟赶在宫门落锁前回宫,商皎夏妍正静坐在雍和殿等他。
祁峟今天心情不算好,脸上也没笑,对两位姑娘也态度冷淡,“什么事?”
夏妍也不发怵,道:“宗室入京考核,安顿住所的事。”
祁峟眉梢轻挑,态度端正起来,摆出谈正事的态度,侧耳倾听夏妍讲话。
“宗室入京按理是居住在藩坊的。”
“可是藩坊地界小,宗室数量又庞大,一时间几千个贵族入京,藩坊住不下。”
祁峟去过藩坊,当初南越王一家入京就住在那地方。
其实藩坊条件也算不上差、范围也算不上小,只是,比不得南越王宫罢了。
“这么多人,若是安置在宫里,陛下您的安危也得不到保障。”
祁峟喝了口茶,其实让宗室们住进皇宫,他搬出去也算不上麻烦事。
而且皇宫于他们,也算是祖宅。
祁峟思索间,猛然想起了今日见到的生意寂寥的小街,他大略算了算,一间小驿站至少有两层楼、一层至少有五个房间,那一处驿站容纳十位宗室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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