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其实我十分在乎仇郁清的那个“幻影”,我的意思是,它的存在会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虽然我知道他是假的,但我好歹还能依靠着我脑海中这个属于他的幻象,麻痹自己。
我尝试询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后来我觉得,这大概是因为得了病的我终究还是无法接受“仇郁清已经离开我”的事实吧,我的身体自动开启了保护机制,令想像中的仇郁清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触碰到他,跟他说话,它的存在是那样真实,就好像仇郁清真的在我身边似的……这样的话,我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很少有精神病能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病人,而我就十分不巧地是那个“清醒的病患”,因为不想被抓进精神病院,我会控制离开房间后自己的行为,譬如不跟身边我幻想中的仇郁清说话,譬如他摸我我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譬如被他亲吻的时候我会视若无睹,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跟周遭的人交谈。
对此,那个假的仇郁清会眯起眼睛,表现出十二分的不满,在地铁上他会抱住我,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我生气了……”
我知道他并不能对我怎样,我只是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漂亮的、令我一见就有些呼吸困难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有的时候我会想,要是我治疗成功了,这个仇郁清还会在我身边吗?老实说,我还蛮舍不得的,要是他能以这样的形式陪在我身边一辈子,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要他不离开我,我就会觉得开心。
不过这样的生活绝对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毕竟我得养活自己,我这样的状态是绝对不能出去工作的,因为就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危害他人的事情,还是那句话,为了不被抓进精神病院,为了身边人的身心健康,我尽量不去参与任何交际活动。
这样的话,我就必须得考虑我身上还剩下多少资金,手机上的钱大概还能支撑我生活两个月,可心理咨询师的费用就比较贵了,疗程还有多长我不得而知,所以我翻箱倒柜,试图找到我自己的用来存钱的银行卡。
令人苦恼的是,我似乎忘记我的银行卡在哪儿了,这很糟糕,大概是因为它在当初同仇郁清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出现频率较高吧,为了保护我自己,所以我也将它忘记了。
或许这就是得病的代价吧,我想。
“需要钱的话,我给你。”身边的仇郁清蹲下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明明气质是那样冷漠,眼神却那样温柔,怪不得我会这么喜欢他呢,哪怕我将他忘记,心却在见到他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呢,真是有病。
“哦,是吗?”冲眼前的仇郁清伸出手,“拿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给我。
眼前的仇郁清神秘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到我手上:“忘记了么?每个月打给你十万块,在这张卡上。”
我怔怔地接过仇郁清手上的那张卡,发现那并不是我要找的那张、属于我自己的银行卡,而是一张黑金色的,看上去价值不菲的,令我感到熟悉而又愤怒的一张——
“仇郁清!”抬起头,我这样吼出声,却发现眼前变得空无一物了。
低头,黑色的银行卡还在手上,华丽而繁复的花纹,看得人头晕。
看来我的确找到卡了,不过不是我的卡,而是这张,大约曾经仇郁清给我,而我不敢用的黑卡。
回过神来的我开始观察起周遭的环境,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我没有开灯,方才我在昏暗的房间中摸索着前行,并且……从地毯下面将这张该死的卡给翻了出来。
叹了口气,原封不动地又将那张卡重新藏到地毯下面去,料想着大概是曾经的我不愿睹物思人,又觉得这玩意儿过于贵重,所以干脆藏到一个自己平时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吧。
叹了口气,打开灯,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我的心就好像是被硬生生挖空了一块似的,难受得要命。
仇郁清那个家伙,还真是害人不浅,就算他本人已经离开,记忆也将他屏蔽,他也还是能如影随形地牵动别人的情绪。
躺倒在床上,尽力将自己蜷缩起来,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抵御那铺天盖地的,如同折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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