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方向盘的手悄然收紧,不可名状的酸涩感充斥着胸腔,程晏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追问下去。
他又想起上次问谢寻乐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索性这次当面问她,“你的生日是哪天?”
红灯变绿,车子徐徐前行。
“12月21。”
那是个很冷的雪天,谢寻乐从记事起第一次出远门,她那时还不叫谢寻乐。他们先坐的摩托车去的镇上,又乘了客车去市里。大概是这样吧,她记不太清楚了,只是偶尔会产生幻觉,闻到那股封闭车厢里令人作呕的复杂气息。
寡言高大的男人牵着她的手在繁华的街区穿梭,递给她一串糖葫芦后语重心长地叮嘱她在原地等着,他待会儿就回来。
谢寻乐早就在前几天听到他们的谈话,她知道他不会回来。
当时她只是啃着糖葫芦点头,安静地目送他一步叁回头,最后彻底消失在街角。
“嗯,”程晏目视前方,“那天下雪了吗?”
“雪很大,特别冷。”
——
进了门,谢寻乐让程晏先去洗澡。
程晏没说什么,进了厨房捣鼓,半晌端出半个西瓜,上面插着一个勺子。
谢寻乐盘腿坐在沙发上,接过来在正中心挖了一口送进嘴里,果肉冰甜脆爽,连籽都没有,是很完美的西瓜。
他又打开电视让谢寻乐自己选节目,空调遥控器、餐巾纸给她拿过来放在面前。做完这些,他终于进了卫生间,开始一丝不苟地清洗。
等他裹着浴巾出来,条件反射般看向沙发,那里空空荡荡,哪还有什么谢寻乐,只剩半个西瓜孤零零躺在茶几上。
他紧抿双唇,推开卧室门的动作有点急躁,看见床上熟睡的那个身影时无意识地松了口气,放轻了脚步朝她走过去。
衣服被她脱得乱七八糟扔在床上,她缩在被子里睡得很沉。
程晏把衣服捡起来扔进洗衣机,又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认真地搓洗起缀着粉色蝴蝶结的内裤。
渐渐的,耳尖也爬上了一层粉色。
返回卧室时谢寻乐还是没醒,她的睡姿不好,侧趴着,冷白的乳肉被挤成一团,半截后背露在空气里。
程晏目光晦暗地盯着她光洁的背,俯身将被子朝上拉,盖住了她的肩膀。
无所适从地绕着床边走了两圈后,他咬了咬唇,最后轻手轻脚掀开被子,扯掉浴巾,躺在了她身边。
程晏的手不知如何安放,好几次抬起又放下。
他悄悄朝谢寻乐那边挪了一点,腿挨上她的,她顺势缠上来。
程晏怕吵醒她,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动作,腿快失去知觉的时候谢寻乐翻了个身,钻进了他怀里。
程晏身子一僵,迟疑地、缓慢地抬起手覆在她的背上,搂住了她。
那颗近日因为等待而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安稳落地,他闭着眼沉浸在无限的满足中,由衷地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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