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的脸色还是没有缓和。
很快,傅居年找到蒋诗的号码。
没有备注,只是一串数字。
他拨过去,那边接通,声音很是热情:“喂?居年?是不是伯父生日的事——”
话音未落,傅居年出声打断她。
“你的手是不是伸得有点长了。”他并没有发火,每个字都是慢条斯理地说出来,却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是赤.裸裸地警告。
蒋诗反应也很快,立马知道傅居年是为了什么打电话给自己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赶紧为自己解释:“居年,你误会了,只是伯母打电话问起你的事,我不过是随口一提……”
“我的事,我会自己跟她说。”傅居年再次打断她,“原本说好互不干涉,蒋小姐这么做,我很不高兴。”
蒋诗有点委屈,可是听到傅居年最后一句话,手臂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傅居年可从来不是什么善茬 ,只是这么久以来他伪装的优雅绅士,让她错以为他就是个温柔的人了。
她是傅母的学生,认识傅居年十年,得以一直跟他保持着外人羡慕的关系,其中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她从不越界,知道分寸。
这是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蒋诗低头认错,想要挽回一下。
“没有以后了,到此为止。”那边只是简短的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蒋诗跌坐在床上,脸上一片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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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余漾去医院拿结果的日子,早早起来,爷爷正等她吃早餐。
爷孙俩谁也没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也没有提到余承志。
余爱民吃完饭后惯例吃药,药苦得他直往嘴里塞草莓。
“漾漾,你高考结束了,是怎么打算的?想好上哪个学校了吗?”
因为爷爷的关系,余家不喜欢吃西式餐点,只喜欢吃中式早餐,喝了一口南瓜粥,她混不在意地回道:“去燕大吧,我有个朋友在那里。”
“咳咳咳!”
余爱民一听,呛到了嗓子,开始猛咳。
余漾赶紧起身去顺背,余爱民平复下来后,抬头看过来,“漾漾啊,燕大,能行吗?这一年你可都没怎么去学校……”
这一年来余爱民怕给余漾压力,成绩什么的也不敢问,加上她总旷课,正经的考试就没考过几次。
怕孙女面子上过不去,他小心翼翼道:“不然咱们换个学校吧,没必要把目标定得那么高。”
余漾给爷爷倒了一杯水:“爷爷不相信我能考上?”
余爱民极护犊子:“那怎么可能?但凡要是你没考上,那都是燕大不识好歹!”
余漾看爷爷明明犯愁得不行还这么挺她,心里舒坦不少,她抱了一下小老头,去沙发上拿包:“爷爷,我去趟医院,一会儿就回来。”
余爱民跟孙女挥手,心里却在寻思着为她找学校的事,自己那儿子是不指望了,把漾漾送到国外他又舍不得。
燕大作为燕城最难进的大学,余爱民就没觉得余漾能考上,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把心思放在射击上,学习成绩也就平平,考一个一本没问题,燕大就有些痴人说梦了。
当然,他还是相信孙女的。
虽然只在口头上。
余漾不知道老爷子的头脑风暴,打车去了医院。
见到方医生,她弯腰点头,在方医生身前坐下。
方医生看着她的检查报告,眉头皱了皱:“最近睡眠怎么样?”
余漾捏了捏包包:“这两天有点失眠。”
方医生面色凝重,将检查报告放下,抬头看向她:“从检测结果上来看,有几项不是很理想,可能有复发的迹象,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先观察观察,这段时间你需要定期过来检查。”
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不需要说什么客套话,余漾点了点头:“还需要注意别的吗?”
方医生道:“还是之前那些话,不过你要特别注意睡眠。还有就是,最近要是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尽量避开那些人和事,跟舒服的人待在一起。”
“很舒服的人待在一起……”余漾重复一遍,若有所思。
方医生见她这副样子,秒懂似地笑了:“看来你有好事呀?”
“哈哈,八字刚有一撇。”余漾收起检查单,心里有了着落,就着急走了,“30号来复查是吧,那我先走啦!”
方医生笑着跟她挥手:“祝你心想事成哈!”
余漾从医院里出来,美滋滋地拿出手机,刚点开头像,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理由找他。
“早知道上次就应该把他外套穿回来……”余漾嘀嘀咕咕地上了车。
结果瞌睡来了送枕头。
回家之后,她刚要上楼,爷爷从房间里出来拦住她,开心地跟她道:“这周五是你傅爷爷的生日,他请我们过去吃饭,你跟爷爷一起去吧?”
这种场合,若是平日里余漾肯定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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