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戏只要一直演下去,早晚有一天傅居年会松口,他没有别的女人,私生活干净得仿佛一张白纸,那今后能跟他步入婚姻殿堂的人只有自己。
哪怕她是他被逼无奈的下下之选,她也可以接受。
可是最近一切都开始变了。
他身边出现了那个女孩,他竟然牺牲自己的私人时间陪她去吃烛光晚餐,他带她到张记,把自己要送给父亲的礼物让给她,他不惜麻烦答应她空降到他公司做助理。
他明明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蒋诗想不通,只是一个相貌漂亮的女孩子而已,不谙世事又娇生惯养,眼高于顶的傅居年,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越想越觉得不甘心,不甘心渐渐衍生出怒火,冲淡了她对他的畏惧。
蒋诗抬起头,双眼直视着他:“居年,我只是想问清楚,本来我们的关系对谁都好,我事业在上升期,老师不会催促你结婚,伯父也不用替你操心,现在说断了,不是又回到从前一样吗?”
她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终于把话问出口。
傅居年侧头瞥了蒋诗一眼,说不清是玩笑还是威胁:“蒋诗,你是不是管太宽了。”
蒋诗心头一颤。
她强装镇定,瞪圆了双眼看着他,不想让自己的气势落于下风:“该不会,你喜欢上余家那个孙女了吧?”
傅居年终于拿正眼看向她。
令她意外的是,他竟然没否认。
“怎么,你不同意?”
他是笑着说的,蒋诗的脸色却白了几分。
她听出傅居年的画外音,你不同意,你算老几?
以前再怎么疏远,傅居年从没有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过话,语气不耐,甚至厌烦。
他教养一直很好的。
蒋诗努力调整表情,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面目可憎,她低头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就变成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居年,我觉得你还是冷静一下,余漾才多大?高中刚毕业,就是个孩子,你们根本就不合适!老师和伯父也不会同意的,想想,以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事传出去得多难听,她可是一口一个‘二叔’地叫你!”
她说话藏有私心,但话糙理不糙,如果傅居年真的跟余漾有什么,傅家这么要脸的人,第一个不会赞同,她也希望傅居年能想清楚。
但是她自以为的好意明显让男人心情愈发不快。
傅居年看着她,矢口打断她:“你站在什么立场上劝我?”
蒋诗一愣,缓缓道:“当然是朋友……”
“我们好像不熟。”
他一句话把蒋诗噎了回去,蒋诗抿着嘴不说话,脸一下涨得通红。
被当面打脸,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傅居年还不算完,继续道:“你帮我应付父母,我帮你得到现在的工作岗位,各取所需,井水不犯河水。原本合作终止后,你想和我做朋友,未必不可以,只是现在……”
傅居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转身走到窗前。
他慢条斯理地系上袖扣,将窗拉开,跨进屋里时,头也不回地道:“我妈那里我去说,以后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要联系了。”
说完,他反手将窗关上,径直离开了。
蒋诗攥着手心,看着傅居年离开的背影,面如纸色。
最后那个眼神的意思,她看懂了。
他已经知道了她对他的心思,所以那句话既是撇清干系,也是拒绝,毫不留情。
甚至,还带了那么一点避之不及的……嫌恶?
蒋诗无法释怀那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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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漾和方茹散步回来,爷爷也吃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家。
陈叔在车里等着,余漾跟爷爷一起上车,看了傅居年一眼,又把目光挪开。
方茹还催促傅居年:“你去送送蒋诗。”
傅居年不动,蒋诗已经恢复神色,她笑着跟方茹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正好公司还有个客户要我去见。”
余漾伸长耳朵听蒋诗说话,看这个态度,傅居年应该是跟她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这还差不多。
余漾暗暗点头,放心地坐回车里。
傅居年往右稍了一步,越过方茹和蒋诗去看她。
余漾偷偷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车正好开走了,傅居年手插到兜里,想到余漾刚刚那副尾巴翘上天去的表情,忍不住低头一声轻笑。
方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儿子跟蒋诗和好了,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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