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手机没有关机,不算失联,但也没有人接听。
魏礼笙皱了眉,又给郁桉拨了第二通电话。
这两天姓吴的没少来闹,魏礼笙之前一直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但在联系不到郁桉的这一刻,魏礼笙开始越想越不对劲。
司机已经把车子开过来,停在餐厅门口,魏礼笙大跨步就走了出去,助理在他身后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地追着:“魏总,要联系人去找吗?”
魏礼笙坐到车上,但又想不出来一个目的地,一边给郁桉打第三通电话一边告诉司机:“先开车。”
司机不知道去哪,求助地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助理,然而助理也满头乱麻,恨自己没完全猜透老板的心思,要是她早点意识到这位能够入住老板家里的人在老板心里的位置,肯定一早就要把人找不见了的消息告诉魏礼笙,但也没得后悔,只好怀着将功补过的心思,试探地问魏礼笙:“魏总,要不先回别墅?半小时前其实时间还早,毕竟过生日,兴许郁先生只是出去找朋友玩一会儿,现在已经回去了。”
然而魏礼笙知道,郁桉哪来的的什么朋友。
不仅没朋友,也没亲人,不然当时也不会走投无路到闯他休息室的地步,这小孩儿当初就和一个奶奶相依为命,现在奶奶已经不在了,他还能去……
魏礼笙忽然福至心灵。
对啊,姓吴的动手早就该联系他了,那郁桉还能去哪,除了墓地还能去哪?
他挂断了仍旧没有被接听的电话,将手机扔到后座一边,冲司机说:“去福寿园陵园。”
陵园地处偏僻,大半夜的更是少有人来,夜风一吹,心理作用的加持下甚至有些阴森恐怖,看得助理头皮都有点发麻。
“你俩在停车场等着吧。”魏礼笙推开车门下车,拦住了要跟上来的助理,“你害怕就别下来了,再帮我重新订个蛋糕。”
没给助理和司机更多反应时间,魏礼笙甩上车门,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墓园晚上有值班人员,魏礼笙很快就找到了郁桉给奶奶买的墓地的位置,做了登记,进入墓园。
墓园里面倒也不是一个人也没有,零星有一两个祭拜的身影,大概是思念太深,又或者是无处倾诉,才会在这深夜来祭拜,魏礼笙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就在墓园深处的一块墓碑前看到了蹲坐在那儿的郁桉。
这墓园太大了,处处都是透着沉重气氛的石碑和花束,郁桉那么小一个人呆在那,看着无比可怜。
没什么道德感的魏礼笙在这一刻生出来了久违的愧疚感。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步子迈得更大,刻意发出了走路的动静提醒郁桉,到郁桉很近的位置,才喊了他:“郁桉。”
但郁桉还是被他吓到了,浑身激灵一下,发出了“啊”的一声,转过头来看着魏礼笙,缓了几秒钟,才像是刚刚认出来魏礼笙一样,喊他:“先生?”
魏礼笙单腿后撤一步,屈膝蹲了下去,手摸到了郁桉的肩膀,又问:“大半夜在这里做什么?”
郁桉又转回头去了,看着眼前的墓碑,说:“来看奶奶。”
“看奶奶也不带花。”魏礼笙替郁桉驱赶掉了一只蚊子,掏出手机来摆在郁桉面前,“而且这都几点钟了?奶奶不要休息吗?”
郁桉很愣地看着面前的手机屏幕,又去看魏礼笙,吸了一下鼻子,说:“奶奶已经走了,死掉的人不用管休息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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