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有一点无言以对:“……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延也好奇,抬起眼睛:“为什么?”
在谢予安看来,他这个人天生有一种漠然的秩序感,情情爱爱对他来说总是不如其他东西重要的,所以时常可以舍弃,自然也不屑于随时随地拿在嘴上说,他那一张嘴堪比刀子,咄咄逼人的时候对,但是说起好话来都感觉扎嘴。
说句不好听的,周延觉得他开始说这话了,那就是没啥好事。
谢予安已经看到了周延眼睛里明晃晃的质疑,于是一把推开这个体积惊人的温柔乡爬了起来,像个无情无义的渣男一样开口:“因为你太笨了,两三句话就能把你哄住,所以我就要多说一点,把你哄得晕头转向的。”
周延一下笑出声来。
谢予安抖开了叠得齐整的衬衫套上,一粒一粒地扣上纽扣。
周延趴到枕头上,看着白皙流畅的背部线条被藏到布料之下,伸长了胳膊拽住谢予安的衬衫一角:“那你肯定能把我哄得服服帖帖。”
谢予安轻哼了一声表示赞同,然后把自己的衬衫摘了出来,俯身捏着周延的下巴亲了他一下。
“我走了,免得一会儿霍猛找过来。”
周延紧跟着爬起来:“那我——”
话音还没落下去,忽然谢予安的通讯器鬼哭狼嚎地喊了起来。
谢予安看了一眼来人,也没避着周延就接通了,还顺势打开了公放:“彭阳?怎么?”
“谢司。”
那边用一种诡异的、饱含着幸灾乐祸的、但是还不忘假装严肃的语气说:“刚刚人鱼族的那个首领找了过来,他们带了一个巨型金吉拉兔的向导进入基地,为首的那条鱼说……那是周延的人,他们无从处置,所以只好在返回公海之前将他交还给周延。”
“现在那个向导要求和您见面。”
兔子,向导,周延的人。
“哦。”
关键词太多,谢予安平静地看向周延:“我认识么?”
正在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周延顿时僵住:“什么?彭阳这孙子说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
.
一直到进入会面室。
周延还在企图解释:“你也认识的啊,就是那个今茸……完全就是彭阳在胡说八道!当时就是在纳克索斯,他是军事技术学院那边的。”
“我跟他真不熟,只是顺手把人从谢兰那边带出来了。”
两个人在门口站定,彭阳对着周延龇牙咧嘴。
周延面无表情盘算着杀人。
彭阳立马正经起来:“周延,人鱼首领在找你,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知道了,逗你玩儿的。”周延还没吱声,谢予安就率先道:“赶紧去吧。”
他眼角带着一点惺忪的笑意,严肃得并不真切。
周延给了彭阳一拳,这才转身走了。
谢予安走进会谈室。
灰发的年轻人被安排在座椅上,两边各站了一个行动组员。
今茸看到谢予安的瞬间,直接站起来:“谢学……谢司!”
“今茸。”
谢予安在他的对面坐下,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开门见山:“不用自我介绍了,我还记得你。”
“你有什么想说?”
要是周延也在场就能看得出来,短短几天过去,今茸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千里跋涉,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原本就苍白的脸颊更是直接凹陷了下去,隐隐看得出来有些发灰。
今茸急促地呼吸着,两只手撑着桌面靠近谢予安,语气急切:“谢兰!谢兰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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