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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气象,要穿新的用新的。”

“赚钱不容易……”谭芬虽然心疼,但也没太扫兴,“你爸看到肯定要故意板着个脸,但心里估计乐开花了。”

喻晗现在对喻见生没什么怨气,也提不起来去怨的力气。

只要活着,怎么都好。

“你们高兴就好。”喻晗说,“心态最重要,千万别多想。”

“我现在心态好着呢。”谭芬说,“你爸也变了不少。”

喻晗把买的一堆东西扔进后备箱,上车后边启动车边问:“爸最近怎么就想开了?要我带他回来?”

谭芬会松口是喻晗预料之中的事,他明白母亲心软。

但他爹迂腐固执,又好面子,竟然也能同意儿子带个男人进家门。

“人年纪大了,心就容易软。”

“你爸最气的其实是我当初刚做完手术一个月,你就敢偷户口本跟个男人结婚,也不怕把我再气进手术室。”

喻晗扯了下嘴角。

他知道这么做对不起父母,但怎么能不做。

贺平秋挽回了他母亲的命,至今他父母都不知道那场肾移植的主刀专家不是什么突然大发善心让他们插队,而是贺平秋找的关系。

而母亲手术刚过去两个礼拜,贺平秋又为救他失去一条腿。

截肢手术后,贺平秋死气沉沉地度过了半个月,经历了发疯、不敢接受现实甚至是自残以后,突然来了句:“你说你对我的恩情无以为报。”

“嗯——下半辈子你想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就是那秦叔宝……”

“我们结婚吧。”

喻晗后半句“我就是那秦叔宝,为兄弟两肋插刀”直接堵在了嗓子眼,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之前相处的种种细节浮现在脑海,不对劲的地方突然全部串联起来。

原来是这样。

贺平秋不想跟他做兄弟。

贺平秋喜欢他。

贺平秋可能还想上他。

喻晗蒙了三秒就说“好”。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想,什么感情什么爱不爱的性取向全部扔到了一边,就觉得自己如果不答应,不吊起贺平秋的最后一口气,贺平秋可能就离死不远了。

结果还是没吊住。

只是延迟了七年而已。

谭芬的声音将喻晗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你爸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也有血有肉,他就是倔,不肯先低头。”

“但你送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又不敢露面,你爸看着也心酸啊。”

喻晗脑子嗡得一下,没反应过来。

谭芬还在说:“你爸戒了七年的烟,那天晚上又坐阳台上抽了起来,看着你写的小卡片眼眶都红了。”

“……哪天晚上?”

谭芬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以为儿子是故意想看老父亲的笑话才这么问:“十一月十号,你爸还在日历上圈了起来,在旁边写‘不孝子终于知错的日子’。”

喻晗一脚急刹车,堪堪将车卡进了小区停车线。

谭芬吓一跳:“开车要慢点,安全重要。”

喻晗嗯了声,侧身给母亲解开安全带。

他喉咙有些发紧,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谭芬——他十一月没往家里寄过东西。

回到家里,母亲拿出那张珍藏的小卡片:“你给你爸买的毛衣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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