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官人也是知道的,我自小月子起身子便不大好,现如今……”她话没说死,却也有些为难。
那一捧柔软的心脏,抽丝破茧,细细究来,孟禾鸢心中的那点微妙的介意并没有说出来。
颜韶桉居高临下,扯了扯嘴角,神情有种漠然的冰冷:“礼不可废。”他心里想着,孟禾鸢今夜突然这般前来,为的不就是这事?正合他意,颜韶桉感叹孟禾鸢总算是有了一丝为人妻的自觉。
孟禾鸢自小守礼,还从未出格的谈论过,这与她来的目的和初衷是相悖的,但她自觉今日的丈夫有些不一样,是也进退两难。
直到被放置在了床榻上,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罗裙被褪下时身子微微颤抖,烛火投射在墙上一片昏暗的剪影覆了下来,孟禾鸢鸦睫微颤,闭上了眸子。
蓦然间,她惊醒一般突然推开了覆在身上的颜韶桉,避开他不悦的眸子,拉起了衣裙,落下一句:“我身子实在不适,再说吧。”便趿拉着鞋匆匆离开了。
第6章
夜已深,风雪漫天飞舞,孟禾鸢出来的急,大氅落在了书房,碎雪附在了衣衫上,冷意浸湿了体内,她一瞬间便白了脸色。
忍着难受,孟禾鸢回到了同鸢堂,王妈妈本就派人守在外头,等着传水,未想到孟禾鸢会突然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当即便打发了女使婢子回了屋去,她同春缇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小跑着去厨房招呼烧水了。
春缇进了屋,把衣裳披在了她身上,担忧低语:“姑娘。”
孟禾鸢伏在床榻上干呕,月光倾泄进来时她的容颜有些透明,浑身渡了一层柔色的光晕,雪青色是极为清雅的颜色,罩纱广袖曳地,碎雪浸透了衣裙,显得身姿格外窈窕。
“无事,我累了。”孟禾鸢抚着胸口不想多说,春缇也没有多问,王妈妈传了热水进来,她泡了暖暖的热水浴后便睡了。
翌日一早,婢子们福身见礼惊醒了孟禾鸢,她属实没想到颜韶桉竟还会来见她,孟禾鸢匆匆披了衣衫出了里屋。
颜韶桉正在外厅把玩瓷盏,眉眼锐利,余光瞥见孟禾鸢的身影,脸色又沉了几分:“东府今日传饭,你赶紧收拾收拾,稍后一同随我去。”
原来是为了做面子,孟禾鸢不自然的点头。
但,孟禾鸢躲避的神情却叫颜韶桉有些气闷,“听闻边疆大捷,想来岳父大人不日便要回京了,明日我陪你回孟府一趟。”
提及父兄,孟禾鸢神色柔和了下来,边疆大捷,她倒是未曾听说,只是从颜韶桉嘴里说出来她才知晓,心情也雀跃起来,颜韶桉又说要陪她回去,更是有些受宠若惊。
“如此,便辛苦二爷了。”孟禾鸢迟疑一瞬,一时竟有些愧意,但她行径刻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妈妈在旁边听着有些高兴,看来昨夜的相处还是有些作用的,这就对了,把二爷的心拢好了,这日子也就好过了,孟将军不在京城,提起孟家她向来是要啐一口的,这文人和武人实在说不着一处,孟老太爷对姑娘一家颇有微词,总是拿孟家家规说事,自家亲戚指不上,可不就指着姑爷过日子。
孟禾鸢拾掇好喝了药,抚了抚胸前,感受热意席卷四肢百骸,粉黛叶上,一缕淡粉顺着叶脉往外延伸,较之前几日,仿若重获生机,春缇进了屋:“奶奶,二爷催了,该走了。”
孟禾鸢放下了碗:“就来,礼可都备好了?”
春缇点头:“备好了,备了玉如意、香枕。”,东府甚少在除节日外的日子把人聚到一处,除非是有要紧事,孟禾鸢不赞同:“把东西都换了,先前配得安神香带上些,再把兄长托人带来的果茶也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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