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跑远了的谢白鹭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后方,幸好她跑得快,凌凇的失控状态可不是能随便看的,所有人都该感谢她!
她看向一旁的真心二人道:“你们现在走吧。”
一人一野天胡荽一伞蜥纷纷诧异地看她。
谢白鹭刚要赶人,便听小白忍不住低声道:“主人,那伞蜥身上有那个……那个人的神识印记!”
小白好悬才将“疯子”两字收了回去。
谢白鹭沉默了。
行,这就跑不掉了,还不如跟她在一起盯着还安全些。
真慧也沉默了,他这是做了什么才会被这样针对?
谢白鹭干脆带着一行人寻了个略有些隐蔽的地方坐下,所有妖都恢复成了人形。
她先问茶茶:“你认识找你的那些人么?”
茶茶泫然欲泣:“主人,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给您惹麻烦。他们是左家人,先前我娘亲跟我便是被他们捉了去,左家家主说爱慕我娘亲,我们才活了下来,后来我娘亲带着我逃了出来,哪知又被别人抓了。呜呜呜要是我能劝劝我娘亲不跑就好了,不然我娘亲如今还活着。”
她娘亲被“泡”了,可怜连具尸身都落不下。
谢白鹭安抚道:“你们也不知道竟然会遇到那几个同类相残的妖,结果不好并不意味着你们的决定也有错,有时候只是造化弄人而已。”
虽然茶茶的娘亲已经死了,但从茶茶的论述里,谢白鹭已有个关于她娘亲的大概印象。她娘亲教她有恩必报,教她要跟情绪稳定的人交朋友,还以身作则教她不畏强权,不喜欢就跑,没有委曲求全。
只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没有实力,拥有再美好的品格也没用。
茶茶泪眼婆娑地望着谢白鹭,吸着鼻子道:“主人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还是只是安慰我?我没关系的。我娘亲也是怕我会被其他人欺负,才会非要带着我逃离……”
在她娘亲刚死的时候,她的泪就已经流过一次了,那之后她记得娘亲最后只来得及给她留了一句话,娘亲让她不计一切都要活下去。所以,她不会像娘亲一样强硬,她的枝叶可以折断,只要她能活下去。
谢白鹭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你娘亲没有做错什么,你也没有。想自由地活下去没有任何错。”
茶茶一下子扑进谢白鹭怀里,呜呜哭道:“主人,你真好。我想一辈子都伺候你!”
谢白鹭摸摸她的头发道:“举手之劳而已,倒也不必这样言重。等找到一个合适你生存的地方,你我总要分别。”
她最属意的当然是兆宿那边,那是连她都想待的好地方。但太远了,而且很难找,她也不想给那个桃花源引去麻烦。
她的目光又落在真心二人身上,倘若他们能接纳茶茶倒也不错。
算起来,她对这二人也有救命之恩,请他们帮忙多照顾一个人而已,不算强人所难吧。
谢白鹭从一开始就不想让茶
茶跟她太久,她身上也还有事没完呢,没办法负担另一个人的生死。
在收回目光的时候,谢白鹭忽然想起了她先前忽略的一点:“茶茶,你爹呢?”
茶茶抹着眼泪退出谢白鹭怀抱,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娘亲从来没提过,我也没问。”
妖要么是自己运道好,从动物成了妖,要么是被妖生下的,而要是妖生的,自然得有爹娘,像淡泠那样自己生子还可男可女的毕竟罕见。
两株绿茶妖生出个小绿茶……唔,茶茶的爹可能不是绿茶妖。
妖之间的生殖隔离看缘分,有些有有些没有,不同种类的妖结合生出来的多半随生的那个,也有随另一方的,但少见。
谢白鹭本还想着说不定可以把茶茶交给她爹,但既然茶茶也不知道她爹是谁,这一方案只能放弃了。
在谢白鹭询问茶茶的时候,另外二人也在经历一场“生离死别”。
真慧说:“你们没被盯上,先走,我晚些时候会脱身来找你们。”
真心很感动但拒绝了:“不行!我们是伙伴,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呢!”
真意附和:“真慧,我们不会丢下你。”
真慧蹙眉劝说:“别废话,让你们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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