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曜一步跨进木屋,刚一进来,
他就注意到呜呜灌风的破窗,蹙起漆黑长眉,道:“怎么回事?”
沈泽兰脸不红心不跳,慢吞吞道:“不久前,我听得风声撞击窗户,以为是百眼鬼找上门,出手攻击了窗户。”
沈泽兰说罢,低低道了声不好意思,注意到对方臂弯夹着的折起来的芭蕉叶,转移话题,问道:“你带了什么东西?”
谢阳曜收回视线,没有回话。
他放下包裹了东西的芭蕉叶,站在门口,解开发带,拧头发上的水。
灵力难攒,谢阳曜不想使用灵力施展无关紧要的术法,也不用沈泽兰施展术法。
自带除污干燥功效的衣服与靴子,不出片刻就干了。
他拧去头发上的水,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拾起包裹了东西的芭蕉叶,关上门,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
这才开口回答道:“柿子。”
包裹了东西的芭蕉叶递给沈泽兰。
沈泽兰解开箍住芭蕉叶的野草,展开芭蕉叶,几枚圆滚滚,洗得干干净净,有些破损的小柿子映入眼帘。
谢阳曜道:“下了这么久的雨,柿子都掉了,只有这些好的。”
沈泽兰看向谢阳曜,道:“你专门去摘的?”
谢阳曜道:“不是。”
“那是……”
“具体原因现在不方便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谢阳曜道。
又是这句话。
沈泽兰心道。
谢阳曜扫了一眼破窗,站起身,挑出几根宽大的废木料,走到窗前。
沈泽兰捧着小柿子,有些心虚,问道:“要不要帮忙?”
“不用。”
窗框上还悬着几块碎木片。
谢阳曜扯下碎木片,丢进火堆里,拿起废木料,比划着位置,层层叠叠压在窗户破洞处,然后用灵力固定住。
如此便不会有冷风吹进来了。
谢阳曜拍去手上灰尘,坐回火堆旁。
沈泽兰已经烤好小柿子,正在等小柿子凉下来。
他记得上次等待的时间,因此不再焦急,掐着点,一到相同的时间,便大胆拿起小柿子,拍去灰,小口小口咬柿肉。
“你为什么总要等到彻底凉透了?”谢阳曜拿起一只小柿子,试了试温度,放了回去,毫无征兆,忽然询问道。
沈泽兰一顿,他看向青年。仅仅这一句,他便听出对方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若是没有暗中观察他,对方不会知道两次放凉柿子的时间相同,用上总这个字。
这人心思好生缜密。
沈泽兰升起强烈警惕,不由想起第一次双修后,他睡得模模糊糊时,姚五灵力探入了他的身体,检查
他的身体情况。
对方没有发现他体内寒气吧?
想来没有。
或许是天生自带的缘故,寒气几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若是没有乱窜,即便是医术精湛的医修也难以察觉。
说起来,他并没有见过几个医术精湛的医修。
他出生时,沈家已经落魄了,无论是人脉还是财产,都大不如前,自然也看不了什么好医师。
给他看病的最好的医师,是提出与纯阳之体双修就能解决寒气的老医修。
老医修并不是沈泽兰和父母苦苦求见到的,对方是云游至东吴镇,在街头义诊,随便给沈泽兰看了一下,分文未收。
沈泽兰活到现在,基本在求医,天星洲大半地方都走遍了。
三年零三个月前,方才停止求医。
停止求医,除了家庭撑不起,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出了点不太好的事。
沈泽兰低下头,他咬了口柿肉,道:“我喜欢。”
谢阳曜拨了拨火,偏头看向他。
沈泽兰理直气壮道:“不行吗?”
谢阳曜哑然失笑,道:“我又没说不行。”
沈泽兰吃完柿子,天已经黑了。他坐到青年腿上,灭了火,褪下衣服,笑着亲对方额头一下,示意对方双修。
谢阳曜看着熄灭的火堆,目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落。
若是火不灭便好了,他现在都没看到对方同自己双修的模样。
得不到的总是越发渴望。
谢阳曜每同对方双修一次,便多生出一份想看到对方同自己双修的模样的期待。
期待之余,还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
虽然这条被对方掐死了。
但掐死了不代表就不想知道了,只是压下了。
应是压得太狠,他现在越发想看到对方同自己双修的模样,抓心挠肝的想,心里像揣着只发疯的野狗。
动了动手指,谢阳曜揽住面前之人的腰,亲了亲对方耳垂,哑声道:“要不要把火点上?”
沈泽兰莫名其妙,道:“为什么?”
谢阳曜自然不好意思说出真正原因,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看到这个事,他明明不是重/色之人,道:“我怕亲到你身上磕碰出来的青痕,你会疼。”
这是什么古怪的事。
沈泽兰想了想,笑道:“你是不是笨,不要亲我就好了呀。”
正愁双修不能直接进入主题,非要亲吻,对方提出这个事,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开心。
沈泽兰压着开心,一本正经勾住他小拇指,继续道:“从现在开始,不要亲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谢阳曜:“……”
谢阳曜:?
……
最后没有亲吻,直接进入了主题。
结束双修后,谢阳曜越想越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分明是他提出的问题,对方只是给了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谢阳曜抱住怀里人,蹙起眉头,心情乱糟糟。
他很快平复下来。
亲吻只是双修时,一个合格道侣,必做之事。
现在对方主动不要亲吻了,他反而省事了。
谢阳曜这样告诉自己。
告诉完毕,他……越发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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