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
“他也二十来岁了,该到了找老婆的年纪,你懂吧?”霍晗树道。
“我们看他一天天的不恋爱,除了打游戏就是带小孩。呃,说不定是大学里谈着一段,不肯跟我们家长讲。”
不料委托居然是当狗仔(),纪弥懵懵懂懂地愣在衣柜前。
霍晗树拍了拍他肩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笑着说:“你负担不用太重,怎么看着像是要替你哥解决人生大事?我提的要求没这么过分吧?”
纪弥回过神来,喃喃:“原来哥哥要谈恋爱?”
霍晗树道:“你有一天也会谈恋爱啊,又不是来美国出家。”
纪弥消化了一会儿信息量,说自己理解了,保管完成任务。
他们前后离开衣帽间,贺景延看到他们下来,随口问了一嘴为什么在二楼待那么久。
“没、说什么……”纪弥紧张到结巴,一看就不是做坏事的料。
霍晗树开玩笑:“我跟他说悄悄话呢,让他做贺家的童养媳。”
“不是这样的!”纪弥慌张否认。
贺景延扯了扯嘴角,嫌霍晗树的行为太无聊。
他道:“能不能少逗他玩?再说了,他一个高中生,我可没有犯罪的癖好。”
纪弥嚷嚷:“我在这里都可以考驾照了!”
“不好意思,本地是18岁才可以结婚。”贺景延道。
纪弥感觉被蔑视,不服气地哼声。
他拌嘴:“我都16岁了,成年也很快的,你走着瞧。”
贺景延嗤笑,捉弄他:“我瞧什么?你要给我当老婆啊?”
纪弥登时红了脸颊,指责对方乱说话,再让人不准随便曲解自己的意思。
“你是单身吗?”他趁机套话,“以后有可能我先结婚吧,你会不会坐在台下拒绝鼓掌?”
贺景延欠嗖嗖回复:“我确实是一位单身贵族,但这是我的主动选择,和被迫剩下有本质区别。”
“我也不是同性恋,你用不着多心,遇到缘分抓紧把握。”他嘱咐,“我会在教堂里为你们撒花。”
听到他俩越说越离谱,霍晗树无语了。
“谁要那么人高马大的花童啊?你当伴郎都轮不上,能把新人的风头全抢光。”他嫌弃。
纪弥笑个不停,跟霍晗树统一战线,表示不要贺景延来出风头。
贺景延抬起眼望向纪弥,勾起嘴角说了句小没良心。
毕竟是异国他乡初来乍到,饮食习惯和风土人情天差地别,纪弥虽然做过铺垫,但避不开有一阵子水土不服。
在学校里他会克制住心里的胆怯,与同学们落落大方地来往,但是回到家里,几乎是黏着贺景延。
今天吃了什么、参加哪些社团、题目有哪道不会做……纪弥什么都要与贺景延倾诉,彼此分担就会有安全感。
与此同时,他也会询问贺景延的日常琐碎。
比如上了哪些课,要交什么论文,以及有没有被人搭讪。
是的,纪弥很认真在当狗仔,要是结伴出门,那他几乎成了贺景延的小跟班。
贺景延离开得久点,纪弥就会戒备地杵着不动。
别人如果和他攀谈,他便矜持地抿着嘴角,直到
() 贺景延回来(),再暗落落地搭一下贺景延的肩膀。
贺景延没有抗拒他的小动作?()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知道他的情绪不太稳,走在街头会害怕。
帮纪弥一点点融入环境,直到彻底没有挂碍,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
贺景延鼓励他报名足球活动,在观赛台上为他加油,也陪他参加周边旅游,引导他多与其他人交谈。
“你哥哥好帅。”有人不避讳地与纪弥说,“你们真好看,是基因优势吗?”
纪弥弯起眼睫:“他不是我亲哥哥,他家资助了我读书。”
那人热情地说:“好酷,你成绩那么好,他家眼光不错诶。”
贺景延在旁边听着他们聊天,随后纪弥被对方拉着去喂海鸥。
看着纪弥蹦蹦跳跳,不再束手束脚,跟别人一同撒欢,贺景延长舒了一口气。
他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下,可惜轻松没多久,又有了其他苦恼。
青春期学生就是麻烦,贺景延本该一开始就很清楚。
然而,当纪弥抱着枕头,半夜敲开他的房门,蔫巴巴说自己膝盖痛得睡不好,贺景延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高中生的麻烦程度。
不过他现在才认识到实在太晚了,因为他已经没办法利落地拒绝小纪同学。
纪弥被他带来美国,人生地不熟的,连课本都要重新学起,人际圈也是自己手把手帮忙搭建。
对方是如此需要自己,贺景延能把人关门外吗?
纪弥躺上了主卧的半边床,难受地说:“哥哥,骨头真的好疼啊。”
营养跟上来了以后,他抽条得很快,尤其是这段时间,十七岁的年纪没几个月就能变样。
光看背影的话,贺景延快要与当初的瘦弱小孩无法联系起来,纪弥的轮廓都变得舒展流畅。
“你当时也有这么疼?”纪弥打听。
贺景延不懂该如何安慰,硬邦邦道:“嗯,你明天又要长高了。”
纪弥吸吸鼻子:“好可怜啊,你当时还要一个人睡。”
贺景延纳闷:“跟你睡能有什么不一样。”
“你有哪里痛的话,我会帮你揉揉。”纪弥颇有爱心。
贺景延总觉得这祖宗在暗示什么,对上纪弥亮晶晶的眼睛,紧接着嗤笑了一声。
“你当我是按摩师?”他问。
纪弥难为情地否认:“我没有,就是随便看看你。”
随后,贺景延碰了碰少年的膝盖。
“这里?”他道。
纪弥差不多是弹动了下,闷闷地应声说是。
然后,贺景延翻身下床,回来的时候拿了两块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敷在那个地方。
被暖和的温度捂着,纪弥感觉好了许多。
他惊奇道:“你也用过这招吗?”
“我没有梦游的习惯,都是直接挨过去。”贺景延道。
纪弥闻言眨了眨眼,意识到对方是为自己才如此细致。
“
() 谢谢。”他小声道。
贺景延说:“不客气,早点睡吧,明天送你去领这学期成绩单。”
纪弥接茬:“唔,我考得应该不错。”
贺景延问:“你要奖励么?带你去北极玩?”
“我考得好是应该的呀,你们出钱让我读书,我现在也没有别的感谢方式,只有珍惜这个机会。”
纪弥说着,因为酝酿着入睡,声音非常和缓。
贺景延注意到他的用词很微妙:“你以后要干嘛?”
“我一开始是想着要好好还钱,感觉我以前太单纯了,这样怎么够呢?”纪弥开始画饼。
贺景延吃饼:“你还要干嘛?”
纪弥特别有孝心:“等你躺床上起不来了,就轮到我伺候你。”
话音落下如晴天霹雳,贺景延沉默半晌,咬牙切齿地回应。
“用不着,踮起脚也盼不到的事情。”他道。
纪弥看他不领情,郁闷:“那别的又没法我帮你……”
说得还挺理直气壮,他的手搁在热毛巾上,继续振振有词。
“别人雪中送炭,一般都以身相许来报恩,但你对男人又没兴趣,我要是那样不就是惩罚你么?”
贺景延气笑了:“你没别的招了?”
纪弥词穷,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房间的恒温好冷啊,能不能开高几度?”
贺景延堵住他的退路:“我看你脸上应该挺烫,毕竟我都替你臊得慌。”
看他这么坏,纪弥没辙,可怜巴巴地说:“我真觉得有点凉。”
贺景延恐吓:“等着,我要把体温计拿过来了。”
没等他再次下床,纪弥先一步有了动作。
两人面对着面挤一张棉被,纪弥抬起脚,就踩在贺景延的腿上。
隔着一层睡裤,贺景延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分明自己没有生长痛为什么心都在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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