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要说她怕生么?慕悦对陌生人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它是天生的,或者被后天训练出来,不能与外人接触的屏障。这么强硬地告诫她,不认识的就是坏人。哪怕是跟与母亲有超过两年、稳定性关系的,选择救下她又决定养着她的周野,少女也得同他先在床上滚过一回才能安心。
更别提这种走在路上随便遇见的生人了。她挂不上心,也不打算听从余银的意见与她交朋友。最多,今晚上回去把衣服洗干净,再问周野借点钱把卫生巾买了还上,她们两个人此后一定再无交际。
蒋南话里的意思多明显啊,她们学生是一类人,而像她这种早不早出来工作,心里只想着和男人睡觉,准备结婚嫁人的是另一类人。
不同类,便不合群。
“她走了?”余银见她往回走,把她喊住问话,“刚才你们坐那儿嘀咕什么呢?我看你们聊得挺开心的。”
开心么?她觉得余银肯定是看错了,她们差点没吵起来。“吃完就走了,连钱都没时间过来付,都交给我了,一共八块五,你看看对不对。”慕悦抬手把那一把零零碎碎的硬币递给余银,又解释道,“她说我哪儿哪儿都怪,是个怀胎。”
余银听了,不由得尴尬笑笑,心道这小孩子说话就是心直口快,真是有啥说啥,一点儿也不知道遮掩,给小悦留点面子,便打着马虎眼开口安慰道,“你别往心里去,小姑娘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
嗯。慕悦不太记恨人,点了点头就又钻进了厕所。
说回初潮。
其实慕娇比慕悦更期待她的初潮,因为初潮一到,就证明慕悦有生育能力了,这是一位女性身上更添一重价值的体现。近些年黑市上多了一条来钱的路子——代孕。像慕娇这种给人睡多了的妓女,想做也做不了,主顾不让怀孕后继续接客,再加上她们身上多少都有性病,生的孩子质量也不够高,顾客不肯要。所以慕娇才把主意打到了慕悦身上,这女儿和她们不一样,她还没给男人碰过,干净着,等初潮一来,就能安排代孕了。
虽然她这个年纪,代孕没有卖逼赚得多,但这事儿管得还不严,民众意识也不强,很少有警察像扫黄一样上门来抓,算是个顶稳定的来钱路。
这也是为什么慕悦能在妓院拖到十四岁还没给男人摸过。
但实在不凑巧了,她的初潮迟迟不来,像是有意与慕娇作对那般,就是不来,怎么请怎么催都不肯来,直到这一刻,她离开妓院的第二周,才终于步履稳健地赶来了。
说回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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