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酒清透无辜的眼睛,陆隐握着柴火的手紧了一瞬,静默半晌才道:“热水留给你洗就好。”
说完便沉默下来,眼睛一直看着燃烧的木柴,橘黄色的火光打在陆隐的脸上,唇角抿得有些紧,沉默地将烧好的热水倒进木桶里。
见陆隐转身要往外走,姜酒急忙拉住陆隐的手,“哥哥,你能在这待着等我一会吗?”
经过上次在蒋泽洗澡时傅斯年忽然出现的事,姜酒看到木桶或是水都有些杯弓蛇影,心有余悸,生怕傅斯年又会突然出现。
“我怕傅斯年又会莫名其妙出现。”姜酒声音带上几分害怕,“留在这陪我行吗?哥哥?”
“...嗯。”陆隐声音微哑地应了声。
见陆隐应承了下来,姜酒眉眼弯弯地朝陆隐一笑,伸手抓住衣服的下摆就往上撩,露出一截白净柔韧的腰身。
木桶里热腾腾的水汽钻进皮肤里,姜酒心神松弛,舒服地轻哼了声。
陆隐瞳孔一缩,白皙的腰身在视野范围内一闪而过,他如同被烫到般背过身,僵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酒没有注意到陆隐的异常,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剥个干净后,扶着木桶的边缘慢慢踏进热水中。
温度刚好的水漫过他的锁骨,疲倦的身体登时松缓了许多,姜酒拿起一旁的毛巾搓身,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封闭的屋内响起。
“很舒服,哥哥真的不来吗?”姜酒再次提议。
他觉得反正木桶够大,能勉强容下两人,昨晚睡了一晚的荒庙,再加上今天也累了一天,不如就一起洗,省得待会还要重新再烧一次热水。
“哥哥?”姜酒抬头看向陆隐挺直修长的背影。
少年的声线清冽好听,此时却莫名带上点慵懒,尾音微微拉长,像是带着钩子般。
“......”陆隐闭了闭眼,心里跟被猫挠了一爪似的,沉稳的气息一下子全乱了。
见陆隐久久不应他,姜酒不明所以,这几天受到的惊吓太多,陆隐这一反常的沉默让他慌了起来。
以为陆隐像是蒋
() 泽上次那样出事,姜酒轻手轻脚地从水里站起身,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犹豫地伸出手朝着陆隐肩膀伸去。
还未等他碰到陆隐的肩膀,就见陆隐迅速转过身,骨节分明的手紧握住姜酒的手腕。
姜酒吓了一跳,身体也因为陆隐的动作而不稳地往前倒。
眼看着就要连人带桶往下倒,陆隐面色微变,伸出手紧握住木桶的边沿稳住倾斜的木桶。
热水因为摇晃往外撒了点出来,陆隐的衣裤被打湿,紧贴在精实的身躯上。
姜酒心跳不稳地跌坐回木桶里,讶异地抬眼看向陆隐,微微张着嘴喘气。
瞥见清水下一览无遗的姜酒,陆隐的瞳孔骤缩了一瞬,眼神蓦地暗了下来。
“有没有受伤?”陆隐声音有些艰涩,“抱歉,之前有些走神。”
陆隐敛下眼,有水滴溅到陆隐的脸上,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至唇角边。
水滴没入陆隐的唇缝里,陆隐喉结滚动了下,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明明是洗澡水,他竟觉得舌尖泛着点甜意。
陆隐攥着木桶边沿的手紧得泛白,敛下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出声解释道:“刚才突然察觉到身后有异样,下意识地转身抓住了你。”
姜酒活动了下手腕,刚刚陆隐抓住他后很快就松开了,倒也没伤到他,就是吓了一跳。
“没有受伤。”姜酒摇了摇头,但目光有些不满地看向陆隐,“刚刚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抱歉...”陆隐脸上露出歉意。
见陆隐神色凝重,如同犯了什么大错般,姜酒伸出手轻触了下陆隐的手指,“没事,哥哥不用说抱歉。”
目光落到陆隐被打湿的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精实的胸膛和腹肌线条都隐约可见,宽肩窄腰高大身形愈发明显。
姜酒有些咋舌,之前见陆隐穿着较为宽松的衣袍只觉得此人身形高大且有些清瘦,没想到掩在衣袍下的身材这么有料。
姜酒恍然地想了想,怪不得陆隐看着清瘦力气却很大,方才一路单手抱着他走回了姜家。
姜酒回过神,正想移开视线,眼睛却忽然瞥见陆隐腹下那处,布料被打湿黏在身上,深色的布料下鼓鼓囊囊的。
目光顿时如同着火般,姜酒慌乱地收回视线,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
幸好陆隐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不然还怪尴尬的。
经过这一番兵荒马乱后,姜酒也没了心思再泡澡,伸出手蹭了蹭陆隐的手指。
“哥哥帮我拿下挂钩上的浴巾好吗?”
沉默不语许久的陆隐闻言终于抬起头,动作有些僵硬地拿过墙上挂着的浴巾。
姜酒从水里站起身,任由陆隐将浴巾包裹到他身上,地上很湿滑,他本想扶着木桶边沿慢慢出来。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陆隐已经捞住姜酒的腿根将姜酒从木桶里抱出。
“换好睡衣再回房。”陆隐声音沉沉,似
是想到什么,蹙了蹙眉。
“哦...好。”姜酒本来就不打算披着毛巾就回房,擦干身上的水后,拿过一旁干净的睡衣往身上套。
姜酒换上宽松的短袖短裤,露出两条白皙匀称的小腿,衣襟因为过大直往肩膀下掉,大半个肩头裸露在外。
脚上还穿着不太合脚的拖鞋,对他而言有些大,慢吞吞地走到陆隐面前,轻声道:“我好了,哥哥。”
“嗯...”陆隐还是保持着背过身的姿势,依旧没转过身看他。
姜酒有些困倦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哥哥你衣服都湿了,要不要干脆现在也洗个澡?”
“我等会冲一下就行。”
“我也等你洗完再走。”姜酒忽然想起什么,“诶,你等等,我去看我阿娘房间熄灯了没,我给你找件我阿爹的衣服。”
他看过姜母和姜父的合照,照片中姜父的身形与陆隐差不多,姜父的衣服陆隐应该也合穿。
说着姜酒转身就往外走,来到姜母房前时看到门缝中还有光透出,想来还未歇下,姜酒便敲门问姜母找了一条姜父的衣服。
在走回到洗澡房时,姜酒听见洗澡房传出水声。
水现在应该都凉了吧,陆隐这是在就着他泡剩下的洗澡水直接冲洗吗?
姜酒停下脚步,看着紧闭的门,伸出手敲了敲门,“哥哥,我把衣服挂在门边,你等会自己拿,我先回房了。”
“好。”带着点喑哑的声音传出来。
姜酒将衣服挂好后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房间里的蒋泽正在坐在椅子上,眼神怔松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酒甩开不合脚的拖鞋,一把扑到柔软舒适的床铺上,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哥哥吞服了吗?”姜酒想起这茬子事,出声问道。
闻言,蒋泽抬起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姜酒,动作迟缓地点了点头。
“那就行...”姜酒困倦地半阖着眼,说话声里都是困意,但不知是屋内的灯光有些刺眼还是他太过困了。
眼前的蒋泽面色好像比之前还要苍白,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愈发严重,整个人看起来与往常也有所不同。
周身萦绕着股阴沉沉的气息,使他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而阴沉。
姜酒疑惑地微睁大眼睛,再定睛一看时,蒋泽身上那种苍白阴沉的感觉又消失不见了,仿佛刚才那一瞥见到的只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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