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号角声吹响的时候,邢元赫转过头看了一眼依旧睡得一脸安稳的姜酒,脸上带着熟睡了一夜的潮红。
底下垫着一层被子,身上还盖着一层被子,姜酒微蜷缩着身体躲在被子里,侧过脸面朝着邢元赫的床位。
号角声变得越发急促,发出即将结束的警告。
邢元赫手撑着底下梆硬的床板起身,床上除了枕头之外不见有其他的床上用品,仅穿着套单薄的睡衣裤过了一夜也不见身体有任何不适。
昨日夜里,姜酒蒙在被子里小声地说了句床太硬不舒服后就没再说话,像是自己也意识到了现在身处的环境不再是舒适的家里。
而是关押着他的监狱,必须要学会适应艰苦的条件。
姜酒虽没有再说话,但邢元赫依旧偶尔能听见对床传来少年不舒服的哼唧声。
闷在被子里细微的哼唧声听得他身体里那股莫名的邪火越发厉害,找不到出口般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娇气又难养。”邢元赫手臂枕在后脑上,眼睛失神地看着上面的床板,心里暗想道。
之前在末世中,能存活下来的人大多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环境条件比现在要恶劣许多。
大多时候他们解决完丧尸,身体极度疲倦急需休息恢复异能,大多时候都是随意找处地方休息。
如若姜酒是生活在末世,恐怕连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脑海里是这样想着,但邢元赫听到少年不舒服的哼唧声时立即从床上坐起身,走到姜酒床前掀开被子一瞧。
人是困得睡着了,但全身却像是不适地蜷缩起来,眉心也微蹙着。
邢元赫看了姜酒好一会,手指发痒忍不住抬手抚了抚姜酒微蹙起来的眉,待抚平后转身回到自己床上。
收拾了自己床上的被子,对折叠成两层,轻手轻脚抬起姜酒一边肩膀将折叠好的被子铺到姜酒底下,再托着姜酒的背将人小心放回床上。
有了底下那层被子,邢元赫再也没听见少年不舒服的哼唧声,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这么睡了一夜。
邢元赫回过神,外面天色还蒙蒙亮,但那起床号角声已经停了下来。
他走到姜酒的床前,敛下眼看着姜酒的睡颜,张嘴想喊他起床,但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少年的名字。
犹豫片刻,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姜酒的脸,“起来了。”
在睡梦中感觉脸上有什么微凉的东西在触碰他的脸,姜酒被打扰般抬手随意挥开脸上的手。
裹紧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邢元赫。
“......”
邢元赫神色一顿,见人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个脑袋,捉弄的恶劣心思浮了上来。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将有些微凉的手探入里面,被子里暖烘烘的,充满了少年的体温。
摸索着触碰上一截腰身,修长匀称的手试探地握了上去。
因为来回翻身的缘故,姜酒身
上穿着的睡衣在蹭动过程中被蹭了上去。
露出一截细瘦,光滑细腻的腰身。
手心底下的肌肤温热光滑,邢元赫下意识地稍用些力握紧腰身,手指轻轻摩挲着少年的腰窝。
细嫩的触感实在太美好,原本想捉弄的心思早已抛之脑后压根想不起来,邢元赫眼底漫上一层浓重的暗色。
像是爱不释手,鬼使神差地摸过少年的腰窝后,探索般地将手指摸向少年的肚脐。
用指尖来回轻轻刮蹭,引得少年身体颤了下。
正当邢元赫的手还想继续往上挪动时,忽然他感觉自己的手在被子里被人握住了。
邢元赫蓦地清醒过来,黑沉沉的眼睛看向姜酒潮红的脸,不知道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他刚才的举动。
姜酒瓷白的脸上满是红意,眼睛水雾雾的,像是一汪清泉,微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快迟到了。”邢元赫从姜酒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说话声音沙哑,“怎么?肚皮是金子做的,碰你一下还碰不得了?”
“你...!”姜酒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话反驳。
被人硬生生摸醒再加上还有些睡眠不足的起床气,姜酒有些憋气和发懵,像是受了委屈闷在被子里只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邢元赫。
邢元赫将原本再捉弄几句的话咽了回去,心软了一瞬,剥开少年的被子将人拉出。
边蹲下身给少年穿鞋边低声道:“再晚早饭就没了。”
拉着人去洗漱完穿戴整齐后,邢元赫和姜酒才姗姗来迟,食堂里已经坐满了人,打饭的窗口上也没剩什么了。
有人远远见着邢元赫和姜酒来了,拍了拍身旁的同伴往旁边挪让开两个座位,“老大,这边。”
邢元赫端了两碗白粥坐下,看着还散发着点热气的粥,对姜酒说:“快趁热吃,待会凉了。”
旁边刚才喊住邢元赫那人,也就是昨天提议姜酒过去邢元赫那住的男子许旭见状,暗里与身边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
对姜酒的态度也越发和颜悦色起来,对姜酒笑道:“昨晚睡得还好吗?”
白粥煮得有些稀,除了白米粒和水里面其他都没有,极其清淡寡味,姜酒没什么胃口,有一下没一下慢吞吞地吃着。
听到问话愣了愣,响起昨晚一开始床太硬硌得慌,实在太困后来睡了过去,但感觉后半夜睡得还行。
“还好。”姜酒喝下一口粥后,回应道。
邢元赫速度极快地解决完早饭,见姜酒碗里还剩了大半的粥,不由得蹙眉,“快喝,粥都凉了。”
本来身体就娇气,吃东西也不积极,早上要是没吃饱待会监狱的集中操练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姜酒正想出声反驳,刚一从碗里抬起头,就感觉前方有道目光在他身上一闪而过。
那目光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热度,姜酒一怔,顺着那道目光的来源看过去。
顿时撞上一双黑沉沉的
眼睛,视线牢牢锁在他身上,见姜酒朝他看过来,嘴角几不可见地扯开一点弧度。
是昨天那个手臂上有蛇形纹身的男人。
那人似乎已经用完早饭了,背靠着椅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嘴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被这如有实质的目光看着,姜酒感觉后背泛起了点寒意。
男人的目光莫名让他联想到一种冷血动物——蛇,像是一条正在吐着蛇信子,用潮湿粘腻的目光舔舐着猎物的感觉。
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咬住脖颈,将毒素注入猎物的体内,再慢慢将猎物带回自己的洞穴内享用。
姜酒被自己的联想吓得浑身一僵,嘴角不自然地扯出一抹笑,朝男人笑了笑。
随后重新低下头继续用一勺一勺地喝着粥。
一旁的邢元赫注意到了姜酒的异样,转过头目光冷冷,警告性地看了一眼裴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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