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我可能快结婚了。”
梁西西“啊”了一声,也将筷子放下了,一副大跌眼镜的神情:“你要跟谁结婚?”
“我也没见过,家族联姻。”
梁西西瞳孔地震。
*
几天后,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浓黑的乌云积压,闪电打着狂往下劈,轰隆作响。
今天是约好的闻则琛来接岑溪的日子。
精确到了几点几分。
真是一个严苛到变态的人。
两家人商量好了,先把岑溪接到闻家老宅住一段时间,等他们的婚房装修好
() 了再搬出去。
此刻岑溪嘴唇紧紧抿着,其实她有点难以接受。
她从各个渠道搜集闻则琛的资料,很可怕的是,闻则琛身份格外神秘,网上居然没有他的任何照片,也没有任何采访。
只知道他是个自律到极致的男人。
景建集团以借助着当年优良的政策,借房地产发家,后来房地产行业饱和,景建集团的商业版图也难以登录更高一层的阶梯。
闻则琛赫然接手家族企业,快速开拓医疗、旅游、金融等项目,将景建集团的商业版图从内地开拓到了港城以及海外,掌握着商圈经济命脉,圈子里称呼他为商界阎罗。
还有传闻说,传他从父亲手中夺得基业,更是差点儿将父亲送进牢狱,眼中连父子亲情都不顾,手段狠厉到令人闻风丧胆。
不过有见过他的人评价,说他长相清隽俊雅,气质出众,只是深居简出,不近女色。
她的未婚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岑溪晃了晃神,突然听到一阵平稳的刹车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她面前。
她的心向上提了提,可惜看不清楚车内的男人。
应该就是她的未婚夫了吧。
车门缓缓打开,身材挺拔又年轻的男人戴着白色手套,执一柄黑色长伞,不急不缓地走到她面前。
男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岑溪稍落下来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突突跳个不停。
细雨如丝,空气里满是沁凉,淡淡的香水味侵入她的鼻息,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
这才看清楚年轻男人的脸。
“岑小姐,您好,我是闻先生的助理高岩,闻先生有个跨国并购案要谈,所以派我来接您。”
这话不徐不疾,不卑不亢,岑溪客气地抿唇笑了笑。
也是,像闻则琛这种身价早已超过千亿的男人,怎么会屈尊来接一个联姻对象呢?
闻家祖孙三代都住在老宅。
老宅环境清幽,面积极大,中间环绕着一片静谧的湖,白昼熠熠的流光如鱼尾般扫过整个别墅。
闻家人倒是都挺客气,闻爷爷,闻奶奶,闻母都在家,对她表示了欢迎,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还给她准备了一个漂亮的房间。
岑溪紧张的心落下来几许。
夜晚,弥漫起一层薄薄的雾,天空寡淡的鱼肚白朦胧可见,她拉紧窗帘,只觉得自己的小房间温馨极了。
没想到的是,大概晚上十点,岑溪百无聊赖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是张嫂的声音:“岑小姐,闻先生回来了。”
每一根神经迅速紧绷,重回回归到作战状态。
她“嗯”了一声,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简单地给白皙的脸蛋敷了一层妆。
岑溪下了电梯,一眼就看到正厅之中,坐在真皮沙发上安静沏茶的男人。
穿着黑色西裤的长腿交叠,气
度不凡,白衬衫松开最上面一颗扣子,头微微后仰,露出清晰凸起的喉结,是放松的姿态。
袖口往上卷了卷,手背冷白,青筋分明,骨节突出的手腕上扣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男人听到电梯的动静,抬眸望了过去,眉眼漆黑如深潭,他轻轻唤她名字:“岑溪?”
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站到男人面前,突然不知道讲什么好。
两个人毕竟是商业联姻,不清楚这位闻先生对自己了解多少——
“闻先生你好,我叫岑溪,二十一岁,江城大学大四学生,播音主持专业,现在在江城电视台实习。”
科班出身的她嗓音温柔好听,如汩汩清泉,令人想象到漫漫丛林里涉溪而过的轻灵的小鹿。
岑溪抬眸,二人离得近了些,这才端详起闻则琛的正脸。
男人气质冷倦,五官清贵,薄眼皮,内双,高鼻梁,薄嘴唇,下颌线清晰,是周正又温凉的好长相,眉目如被云雾遮掩的青山。
谦谦君子气质,看着很年轻,一点儿也没有三十岁的样子,只是比较成熟。
闻则琛脊背放松,向后靠了靠,带一点儿漫不经心,唇角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很紧张?”
要她怎么回答?
“……没有。”
毕竟还是小姑娘,她佯装大方地笑了笑,脸颊的红晕出卖了她。
闻则琛起身,走到窗前,咬上一根烟,啪嗒一声按开打火机。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可我怎么觉得,你那么怕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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