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原本以为闻则琛这种男人忙于工作,又没有恋爱经验,是不懂浪漫的,也已经做好了跟他一起生活会格外古板无趣的准备,却没想到,原来,他一旦浪漫起来,绝对是普通男人比不了的。
“这钻石真漂亮,你是什么时候买的呀?”
闻则琛瞥她一眼,将钻戒从锦盒里取出来,慢悠悠地套到她的手指上:“买了很久了。”
“就等着今天送给你。”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闻则琛揶揄地挑了挑眉梢:“趁你睡觉的时候偷偷量的。”
倏地,岑溪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眉眼,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其实闻则琛在很多时候都像个小孩子,男人的眼中褪去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淡淡的柔和和促狭。
睡觉的时候……
岑溪的脸不由得一红,她睡姿不太好,经常四仰八叉,不知道闻则琛看到了没有,会不会嫌弃她。
男人挑了挑眉,嗓音磁沉喑哑:“小溪,你不会是生哥哥的气了吧?”
岑溪赶紧摇摇头,柔软的嗓音有点发颤:“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这没关系的。”
“哥哥,如果跟你结婚的人不是我,那这个戒指岂不是白白定制了?”
“不是小溪还能是谁?”闻则琛果断将话挡了回去,嗓音中是满满的笃定。
他能感觉到,其实小姑娘特别没安全感,比如此刻,明明两人已经领证了,她仍旧假设一些没发生的事情。
原本他以为她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接二连二发生的事情表明,事情并不如此。
他只能尽力去安抚小姑娘。
岑溪哑口无言,眸光一闪,缓缓地垂下头:“对不起,哥哥,我刚才好像说错话了。”
她态度倒是诚恳。
闻则琛轻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你没错,错的是那些坏人。”
至于是哪些坏人,就不必言明了。
“以后你有我,不再是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害怕。”
岑溪从未想过,闻则琛居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温柔到……似乎都不像他了。
眉眼温柔,嗓音温柔,宛若秋日静谧的湖面,悄无声息落下的一颗一颗硕大的雨滴,荡开一圈一圈温柔的涟漪。
*
距离下班时间其实也不久了,其实岑溪完全没必要回来工作的,只是她放心不下没完成的工作,生怕哪一个流程没跟上,就会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
她揉了揉眉心,晃了晃头,放松了一下脖颈,徐秋露正巧出来倒咖啡,经过她的工位时,提醒了一句:“采访的事儿有进度了没?”
岑溪愣了一下,她一直张不开嘴问闻则琛,心里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为她破例,而且她觉得这事儿早就没希望了。
她谦卑地说:“秋露姐,闻总那边的确没有接受任何采访的先例,胜算不大。”
似乎早有预料,徐秋露面色倒是没发生什么变化:“还是再尽力试一试吧,不然砍了绩效工资,大家都不好过。”
岑溪点点头。
空气中陡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极不友好的讥笑声:“倒是不怕失败,怕的是有些人压根就没为了工作努力过。”
一听这声音就是童暮桑。
岑溪眼睛微微眯起:“你什么意思?”
“哎呀,我能有什么意思呀,你是台长器重的人,家世背景都好,哪怕平时划划水,工作业绩写出来都不至于太难看,跟我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
岑溪:“童暮桑,咱们同班四年,又在一起实习,我做过什么拿家世牟利的事情?”
童暮桑嗤笑一声:“像你这种豪门千金,自然是不屑跟我们这些普通人比了。”
“说白了你一直就是假性努力,维持住努力的人设,背地里一直在为了嫁入豪门而做准备。”
岑溪指节敲了下桌面:“你少造谣!”
“我有没有造谣你最清楚——”童暮桑低头摩挲着手中的戒指,漫不经心地说,“那你敢不敢说,你刚才请假去干什么了?”
宛如触电一般,岑溪的身体抖动了一下:“我请假是为了家事。”
结婚当然算家事的吧。
童暮桑不屑地“切”了一声:“在CBD大楼,张嘉述可是看到你坐在一辆迈巴赫上。”
岑溪一愣。
就出去办了这么一会儿事,没想到就被人碰到了。听童暮桑这意思,张嘉述应该没看到车后位的闻则琛,不然绝对跟她挑明了。
这么想着,岑溪的心放下来一些:“我没有无故翘班,去哪里都跟你没关系。”
“是啊,岑大小姐没无故翘班,却为嫁入豪门这头等大事而请假,怕的就是耽误咱们台的工作进度。”
没想到结婚第一天就被迫跟人吵架,真是晦气。
岑溪不再理她,转头看向徐秋露:“秋露姐,这个采访我也拿不到,我相信台长也应该可以谅解。”
毕竟闻则琛的身份不是她们这些普通人可以攀登的。
徐秋露点点头:“好吧。”
临近下班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闻则良建了个群将她拉了进去,群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
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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