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秉文正看到这一段,气得一拍桌子:“这些人脑子是怎么长的?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什么正宫娘娘为了稳住地位,找来娘家姐妹帮助生孩子。现在是新社会,哪来这些封建糟粕!”
夏木繁说:“是啊。蒋丽珠把舒兰带回家,给丈夫灌了酒,让他与舒兰发生关系,等到舒兰怀孕之后,自己假装怀孕。十月怀胎,一朝落地,蒋丽珠的丈夫喜滋滋的,夫妻俩关系很快修复,但是舒兰却内心很不平衡。”
胡凯问:“蒋丽珠没给她钱吗?为什么孩子生下之后依然让她留在别墅里?”
想到舒兰离家之前怨恨的目光,夏木繁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次生产和第一次不一样,虽然蒋丽珠把她藏得紧,但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对她也好吃好喝地供着,她整个人容光焕发,对肚子里慢慢长大的孩子有了期待感。”
“等到孩子呱呱落地,看着孩子那雪白粉嫩的小脸,摸着孩子那软乎乎的小手小脚,舒兰舍不得离开。”
“最重要的是,见识过有钱人的生活之后,舒兰再也不愿意回到穷困的家乡。蒋丽珠给了舒兰两万块钱,让她离开,可是舒兰不愿意,她想取而代之。”
许秉文翻到
最后,表情也有些变了。
“舒兰觉得孩子是她和蒋丽珠丈夫的,只要蒋丽珠死了,她就能成为别墅新的女主人?唉,法盲,法盲啊。”
胡凯在一旁问:“她怎么知道注射过量胰岛素可以致死?”一个农村来的小保姆,哪来的这些杀人手段?
夏木繁眉毛拧成了一条线:“是家政公司的人教她的。这家公司培训员工的时候,对伺候老人的保姆会教她们怎么打针,怎么看用药说明,还会教一些药物禁忌。这些禁忌被她们传来传去的,便成了杀人手段。据说有几个特别厉害的保姆专门接临终关怀的活,在她们手上的老人,活不过一个月……”
胡凯一听,霍然站起,神情惊愕。
谁家没有老人?胡凯的母亲去年脑梗住院,正和兄弟姐妹商量着请保姆在家里照顾,第一次听说有保姆会专挑老人下手,手段还如此高明,简直闻所未闻,吓得脸色都变了。
胡凯颤声道:“这家公司你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简直是颗巨大的毒瘤。请保姆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老人、孩子和家庭,可是这家公司培训出来的人却会害人性命,太可怕了。”
夏木繁觉得肩头沉甸甸的,郑重其事地承诺:“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查新希望,所有违法犯罪行为都会曝光,对那些作恶的人,绝不姑息!”
许秉文挑了挑眉:“曝光?”
夏木繁“嗯”了一声,“对,我们已经和媒体联系,追踪新希望家政公司的侦查过程,将代孕、黑心保姆等一系列行为曝光。”
胡凯大为赞同:“干得好!就应该曝光它,让那些打算请保姆的人擦亮眼睛,提高警惕。”
许秉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点了点头:“是啊,最好在电视上曝光,让那些进城打工的姑娘们也长个心眼,别踏进所谓的高薪陷阱。”
不愧是书生,心细如发,夏木繁看了许秉文一眼:“你说得对,回头我让方处联系电视台。”电视媒体更适合进城务工人员,毕竟这类人群更喜欢看电视,看报纸、杂志的机会不多。
四人又寒暄了几句,许秉文与胡凯起身告辞。
别墅杀人案终于可以结案,重案一组终于松了一口气。接到夏木繁的电话之后他俩紧赶慢赶地过来,一刻都不愿意耽误。
协助办完手续,送他们离开之后,夏木繁与虞敬刚回到办公室,便听到龚卫国气呼呼的大嗓门:“可恶!那个姓黄的简直太可恶了!她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伟大个屁!让姑娘们代孕,她赚大钱,她还神圣了?要不要点脸!”
夏木繁轻笑:“怎么样,领教了黄金凤的难缠吧?”
龚卫国在办公室里转圈圈,时不时捶向放在桌上的审讯笔录:“难缠!难缠得很。明明证据都摆在她眼前,她还能振振有辞,一点认罪伏法的态度都没有。我就算能够把她送进监狱,心里也不痛快。”
夏木繁心中已有计较,对龚卫国说:“想要她认罪伏法,仅凭眼前的证据还不够,我们得知道她的心路历程。”
龚卫国皱眉:“什么心路历程?”
夏木繁:“她为什么要来星市开公司?为什么开家政公司?为什么瞄准代孕这个产业?你只有搞懂这里面的原因,才能抓住她的软肋,逼她认罪。”
龚卫国疑惑地问:“夏队,这些你都知道?”
夏木繁微笑:“你们准备一下,等我回家撸撸猫,马上提审黄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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