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里的风带着浓郁香气,吹干了贺岁安脸颊上的泪水,她抽噎几声,想问祁不砚很多,却无从开口,只能发出较模糊的音节。()
祁不砚活了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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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荷华也因为长生蛊活了上千年,容颜不改,生存在现代社会里。他在天水寨里孤独地等了她上千年?贺岁安无法想象。
祁不砚温柔地擦掉贺岁安的眼泪:“别哭了。”
她哭着摇头。
贺岁安蓦地发现祁不砚只有呼吸是热的,体温很冰凉。她停止哭泣,着急问:“你的身体怎么会那么凉。”以前是体温偏高的。
祁不砚解释:“那是因为我刚从冰窖里出来。”
天蚕蛊虽还在体内,但由于他长年躺在冰棺里,属性为火的它无法短时间内恢复到正常温度,恐怕得一年半载才能恢复正常。
以前他沉睡时体温都是热的,那是因为时间只在一两个月。
“冰窖?”她讷讷。
他轻轻地抚过她的脸,极其贪恋她的温度:“没错。”
千年前,祁不砚发现自己没死后,回到苗疆天水寨等贺岁安,等了半个月,发现自己终究是无法再容忍没她在身边的日子。
他一清醒就想结束性命。
尝过糖的祁不砚,一天尝不到便不由生出扭曲的怨恨之心。
凭什么他们都平安无事,成双结对,只有他失去了贺岁安,祁不砚想重回江湖,杀了苏央他们。
他不管他们有没有错,他就是想杀……但不能。
贺岁安不喜欢这样。
她若回来,会知道的。
可祁不砚一天等不到贺岁安,想杀他们的心思就越发强烈。
他不想失去能活着等贺岁安回来的机会,也不想看到她在回来后得知他们身死,对自己露出失望表情,祁不砚因为她克制住了。
于是,祁不砚走进孤山里的冰窖,躺入冰棺里。
一躺便是上千年。
他在沉睡中等她回来。
只要贺岁安真的回来,到天水寨找他,他们的距离拉近,能感应到她的钟情蛊便会强行唤醒祁不砚,令他恢复自己的意识。
否则体内有天蚕蛊的祁不砚在气温极低的冰窖冰棺里将永久沉睡下去,除非有外界的干扰。
在祁不砚沉睡的千年间,天水寨依然供奉着他。
只因他是炼蛊人。
炼蛊人同神一样,是天水寨人万年不变的信仰。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他们永远信奉炼蛊人,哪怕祁不砚昏睡在冰棺里这么多年,依旧不改。
直到前一个月,有外人误闯进孤山里,看见躺在冰棺里的祁不砚,惊讶过头,不小心弄伤了他,血流出来,祁不砚苏醒了。
外人以为是天水寨人爱好古怪,在冰棺里睡觉,并未深思。
祁不砚却迷茫。
这个世界似乎不一
() 样了。
贺岁安以前曾和他描述过她生活的世界,就跟现在的一样。
可为何呢。
贺岁安不是说他仅仅是书里的一个人物?祁不砚本是想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她回来找他的。
他带着疑惑走出冰棺,走出冰窖,走出孤山,走出天水寨。
祁不砚看了一眼天水寨脚下,又回来了,无论变成怎么样,若是没有贺岁安,区别不大。
不过祁不砚回来后,并未立刻回冰棺里重新陷入沉睡,他想查明白为何会如此,而天水寨人得知他苏醒,纷纷上山来探望。
天水寨的长老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批了,但信奉依在。
长老委婉告知祁不砚需要办身份证,若不介意,可以先归入他的户口本,再补办个身份证。
祁不砚现在只有十八岁的样子,他也是在十八岁那年陷入了沉睡的,思想观念都还停留于十八岁,身体也因长生蛊停止了生长。
要取出长生蛊,生长发育才会恢复正常,从他十八岁开始。
所以在现代相当刚成年。
再加上他们地处偏僻,等十八岁再去补办身份证的人也不少,做好相关手续还是可以的。
就是可能要祁不砚当天水寨现任长老的孙子……
不太确定他是否愿意。
他们有点忐忑。
尽管祁不砚很想用蛊将这些不停在说话的人赶走,但听到身份证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记起贺岁安也提过叫身份证的东西。
贺岁安当时对祁不砚坦白自己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后,偶尔会跟他说说她那个世界的生活。
祁不砚都记住了。
贺岁安拥有的东西,他也想拥有,哪怕兴许只是巧合。
他同意办身份证。
是什么身份不重要。
在调查这个世界的这一个月里,祁不砚每隔几天就会画一遍贺岁安的模样,因为沉睡了千年,他记忆也清晰停留在千年前,没遗忘。
祁不砚不是亲自调查,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似白纸般,所以问天水寨人,或让他们到外面找人查,当然,这得需要钱。
刚好,他千年前藏在孤山上的十几箱金子还在,能用得上。
金子,从古至今都能用。
现在也不例外。
可祁不砚刚恢复清醒便想见贺岁安了,虽说他沉睡了千年,一睁眼,他们仿佛才分离了一个多月左右,但他也想见,想立刻见。
今天,祁不砚又回到冰窖的冰棺前,犹豫着要不要躺回去,毕竟还没调查清楚这个世界,在犹豫的那一刻,钟情蛊感应到了贺岁安。
他下了山。
然后,见到了她。
她朝他跑来,扑入他怀里,贺岁安的眼泪滚烫,似烫入骨。
祁不砚将这些事说与她听,贺岁安却还是想哭,抱住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过于低温的身体,又无比庆幸这不是梦。
而祁不砚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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