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毫无半分血族杀伐果决的风范。
虽说她极其害怕这种场面,但也能分辨是非,从中年男子的求饶言语可知,是他先有害人之心,今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的。
祁不砚目光落到她的脸,再落到她的小尖牙上。
贺岁安意识到他正在看自己的小尖牙,此人肯定发现了她是血族。他那么厉害,不用去请杀血司的人都能杀掉她这个血族。
转身逃走?
贺岁安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否决了。
她扫了一眼祁不砚蹀躞带以下的长腿,再低头看自己的。不如学中年男子那样求饶……贺岁安看着中年男子的尸体,又放弃了。
祁不砚忽朝她走过来。
贺岁安后退一步。
她退无可退了,带着哭腔道:“我是血族没错,可我从来没吸过人的血,一个也没,你不要杀我或把我交给杀血司,好不好。”
祁不砚走到贺岁安身前了,她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可属于祁不砚的气息还是传入了贺岁安的鼻腔里,血族对人血有很强的识别能力,隔着皮肤也能闻得到,他的血非常特殊。
在血族闻来是极香的。
所以他的血对已经忍了一天一夜没吸血的她来说很有吸引力。
贺岁安不由吞了吞口水。
恨不得立刻按住人吸血,理智和实力却告诉她绝对不行。
下一刻,贺岁安见祁不砚抬起手,以为他是要动手了,不自觉抓住他,磕磕绊绊道:“别、别杀我,我发誓,刚才绝无虚言。”
人之所以要灭掉血族,就是因为血族会吸人血。
她掌心微凉,抓住的是祁不砚的手腕,他腕间的蝴蝶银链被抓得晃动不止,发出叮当声。
祁不砚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取下刚刚悄无声息地飞爬到贺岁安肩上、又召不回来的白蛊,继而垂眸看还紧抓着自己的她。
他的确能看出她是血族。
那两颗小尖牙很是明显,只要不是眼瞎都可以看得到。
可她是不是血族与他何干呢,祁不砚并不打算多管闲事,除非有人要和他做交易,显而易见的,他们之间没有交易牵扯。
祁不砚取完白蛊,转身就想走。贺岁安也发现他不是想杀自己,松开手,接着低声道歉。
有宵禁的长安大街没什么人,在街上走着的只有他们。
祁不砚走了几步,停下。
他看向地上的影子。
有一道影子始终保持几步的距离跟着他,祁不砚回头看。
贺岁安立刻站住,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血族的天性令她闻到他这种特殊血液就不受控制跟上去了,脚不听使唤,没办法。
祁不砚轻轻一笑,却叫人毛骨悚然:“你跟着我干什么?”
想吸你的血。
贺岁安心中如此说道。
倒也不是她真心想吸他的血,说到底还是血族的天性作祟,贺岁安支
吾其词道:“你是我见过第一个不想杀血族的人。”
他笑问:“然后呢。”
贺岁安终究还是如实道:“其实是你的血很香,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跟着你。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伤害不了你……”
说到后面,声音渐低。
祁不砚听完这句话,没再理她,也找了家荒废的宅子住下。
她只敢不远不近跟着。
祁不砚一进宅子便躺下了,天气很冷,体内的天蚕蛊使他嗜睡,他也不怕那个血族会做些什么,因为知道她没乱来的实力。
更何况祁不砚身边时刻有三条蛇守着,即使他睡着也极少会出意外,于是一躺下便睡了。
可能是祁不砚的血太香,也引来了附近的其他血族。
四个血族一起爬墙进来,步步靠近,红蛇、黑蛇、银蛇很有默契,分开对付他们,红蛇对付两个,它们只需要对付一个。
贺岁安不想祁不砚出事,因为她发现只要闻他的血,不用吸都会有点点饱腹感,不知以后能不能借此来摆脱必须得吸血才能活。
她不想每隔三天便吸一次人血,却也想好好活下去。
这是贺岁安的心愿。
又有一个血族偷爬进来,他径直地扑向祁不砚。
事实上,祁不砚还留存着一些意识,对现在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手指微动,正要放出毒蛊,贺岁安跑了过来,挡在他身前。
祁不砚暂时不动了,莫名想看看她要做些什么。
没能得逞的血族拧眉。
他嗤笑道:“不过是一个小血族,竟也敢跟我争食?”
贺岁安没什么底气道:“他是我先找到的,血族有规矩,不能抢夺别人先找到的食物。”
这个血族才懒得受这些规矩,恶狠狠地走过来,要掀翻她。贺岁安随手拿起一块木头砸他,砸得太使劲,差点把自己给晃倒了。
这应是她做过最大胆的事了,贺岁安手脚微颤。
趁血族被砸得停下脚步,贺岁安想抱起祁不砚走,可她实在是抱不动,他的骨骼较重。
贺岁安一抬眼,对上他纤秀白皙的脖颈,靠得太近,血味仿佛能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传出来。
刚满十八岁的她面对这等血,根本不能克制住血族的天性。
贺岁安咬了上去。
毫无征兆的。
恰好咬中了他的喉结。
少年几乎是立即睁开了双眼,垂在身侧的五指收拢,指尖微微泛着白:“嗯……你。”
贺岁安还在吸他的血,舌尖舔舐过喉结周围,卷走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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