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靠近她都会获得快乐。
直到她有一天,也会开始担心,自己释放出的光芒会不会太强烈,灼伤想要靠近的一条人鱼,又怕自己忙的事情太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很久不曾单独去照亮那条鱼。
舒窈认真地听着她吐槽,譬如参加的股东会有些项目根本听不懂,为了不成为那些二代们适合联姻的妻子,如何熬夜、想办法去了解这些项目情况。
再譬如。
司徒夫妇总是担心她和玄烛的物种差异,导致一些寿命不同的问题,还有她们俩无法生下后代的问题,为此,玄烛前几天还出现了很轻微的“假孕”反应。
毕竟。
以目前司徒家的财富状况来看,他们家是真的有“皇位”需要继承。
舒窈手头那杯西瓜汁被走过来的服务员续上新的,她再度端起来之前,对好友说道:
“事业实在是太复杂了,我好像真帮不了什么。”
“不如就帮你解决一下生孩子的问题吧?”
司徒锦:“?”
她神色微妙,“杳杳,你是不是说反了?”帮她解决这个海岛旅行项目的【寄生种】问题,难道不是事业上的帮助吗?
舒窈卖了个关子,“嗯,你先等我问问蔺然。”
……
“要问我什么?”
刚才看出女朋友很想和司徒锦独处、分享秘密的样子,蔺然就借口说自己正好去看看周围都有什么游玩项
() 目。
不知是不是为了弥补舒窈之前邮轮旅行的时候没玩到的水上乐园,司徒锦在其中一座岛屿上布置了小型游乐园,色彩斑澜又缤纷。
舒窈早就看到了那边的景色,这会儿L见蔺然走近,拉着她的手晃了晃,“你逛得怎么样?”
“还可以。”
蔺然垂眸看着她。
躺在长椅上的人换了套非常海滩风的泳衣,绚烂的吊带经过锁骨,延伸到她的后颈,或许是此刻并不想下水的缘故,她还穿了件黑色的薄针织外套。
乍看长衫下摆能到膝盖处,实际上一颗外衣纽扣也没扣,胸口中央的位置,泳装露出的一指宽细缝尽情展露风情,还有个小小的蝴蝶结设计。
在饱满的弧度上,那个蝴蝶结并没有起到托住什么的效果,反而让人油然而生一种将粗暴地拽掉它的冲动。
蔺然目光停了下,又转开,听见司徒锦说要去找玄烛,将这地方留给她们俩,便干脆在舒窈的长椅旁边半蹲下来。
“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舒窈转头看着她,忽然抬手把自己头顶的墨镜摘下,想知道它适不适合蔺然今天的造型。
指尖抵着墨镜中央,将它推到女朋友鼻梁上时,才慢悠悠地开口,“在想你那个【繁衍】的能力,我们之前不是不确定,这个使用之后会不会让你像是其他章鱼一样吗?”
“你有没有考虑过,把它送给更需要的人?”
戴着墨镜,显得有些冷酷的蔺然闻言勾了勾唇,去接她的话:“比如玄烛?”
自从找回记忆之后,蔺然其实没有怎么刻意去想过这条意外返祖了更纯正塞壬血统的人鱼,和她当年遇到的、被【灯塔】拖入深渊的那座亚特兰蒂斯城有什么关系。
即便有亿万分之一的巧合,玄烛返祖的血脉正好和她最初认识的朋友有关系,但她们也是两个人。
血脉返祖只会出现被烙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加强某些方面的能力,譬如对水泽的控制力,譬如更锋锐的利爪、更大更有力更漂亮的鱼尾。
她不想从任何人身上找寻过往的痕迹。
因为她只需要珍惜每一刻当下。
但这也不意味着她完全遗忘过往,现在蔺然偶尔也会回深渊看看,为了防止【灯塔】想出什么新的幺蛾子,也为了看看废墟之上的这片深渊,究竟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
舒窈每次都会和她一起回去,就像去西郊的那片公墓时,蔺然也会一同陪她前往。
-
“我没有问题。”
在舒窈应答之前,蔺然又如此说道。
命运仿佛在此刻才姗姗画完一个圆,让她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当初自她的朋友开始,落到人鱼族头顶的那场屠戮,终究要由这时的她来弥补。
对她来说是诅咒的、蒙着死亡阴鹜的【繁衍】,对阴差阳错返祖了塞壬血统的玄烛,以及为旧观念所困扰的司徒家而言。
那是新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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