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熙靠着极佳的柔韧性,身子一扭钻到了贺寒朔身前,猝不及防对上男人脸上的两道宽面条泪。
夏时熙:!!
对贺寒朔来说同样始料未及,清醒状态流泪已经让他十分难堪,这样脆弱的一面又被夏时熙看到……
就在此时,夏时熙经历片刻卡顿后脱口而出:“好、大的雨!”
贺寒朔:“……”
贺寒朔双拳紧攥,可对上夏时熙无比剔透赤诚的琥珀色眸子,绷紧的唇线却说不出更多。
他拔腿欲走,却被夏时熙一把抱住:“你这雨下的我好难过,别下了好不好?”
贺寒朔神色一滞,原来不是在打趣……
夏时熙说完后发现贺寒朔真的不再嗬嗬了,又觉得他是不是太听话了些?
难不成从“醉酒哭”过度到“清醒哭”后,连配套的“听话”也一起升级了?夏时熙抱着人轻抚着宽阔的脊背,想了想开口道:“不是不让你下雨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难过。”
“但我想了下,这件事实在没法不难过,每个人都想拥有家人,而不是这样被算计,你想拥有也很正常,发现真相痛心难过更正常了,觉得心酸痛苦就会想要流泪,所以还是把情绪宣泄出来吧……”
夏时熙的声音很轻,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抚触摩挲着男人的耳骨。
贺寒朔眼底的湿润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收紧的怀抱。
夏时熙能感觉到贺寒朔无声的渴望,便在对方每一次抱紧自己时用力回抱回去。
等贺寒朔情绪稳定一些,夏时熙又拉着人坐进沙发里。
准备摸崽前感觉贺寒朔的手格外凉,夏时熙双手并拢先帮他把手捂热,才放到自己的肚皮上。
等贺寒朔隔着肚皮摸上崽子,夏时熙又牵起贺寒朔另一只手,十分自然地捂了起来。
一手摸崽一手被握,贺寒朔低垂的长眸定定地注视着男生平坦的小腹,他却只能感觉到夏时熙掌心的温热柔软,仿佛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也随之浸入暖流中。
夏时熙觉得身世真相这一击实在太重了,就想着多安抚安抚,坐下后几次微调坐姿,直到找到最佳角度后将头直接靠到贺寒朔肩膀上。即便是出于抚慰的目的,也坚决不能让自己累到一点。
平和安定的环境和舒服安逸的姿势实在太容易滋生困意,夏时熙靠着靠着就眯起眼。
虽然这个时间已经可以洗漱上床,但贺寒朔这个淋雨流浪大狗的模样显然还很需要他和崽子,夏时熙犹豫一瞬就直接闭眼开睡。
吸吧,今晚就让可怜的大雨哥吸够本!
抱着这样的想法,夏时熙用颊边的软肉蹭了蹭男人宽厚的肩膀,将单一捂手的姿势改为双手搂着贺寒朔的左臂的捂手方式,靠在肩膀上的下颌微微仰起,平和美好的睡颜放松且安逸。
贺寒朔垂眸看去,就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治愈。
哪怕房间之外的世界再是乱得一塌糊涂,他身边
始终拥有着最为宝贵稳定的内核,只要夏时熙在,他就永远是一个有家的人。
心灵从温柔安抚中汲取力量的同时,又难免很快陷入患得患失,准确来说他还没完全得到,就已经无比恐惧失去。
贺寒朔的视线从交握的双手移向肩侧的睡颜,男生太过放松的模样更加引人垂涎,黑沉的眸光在精致的五官上反复描摹着,最终落向软红的唇瓣。
纷杂的思绪中,一种陌生的侵占欲逐渐占据上风,又因着夏时熙下颌微仰着,贺寒朔只要稍一偏头就可轻尝,这样的诱惑在不断交互的呼吸中一再放大,清甜的气味成了伊甸园特有的香馥……
贺寒朔理智尚存,但在不断灼烤中所剩不多,每被烧掉一点就近上一分,直到睡梦中的人唇瓣微动,一根无形的稻草倏地落下,压断了贺寒朔脑中最后一根紧绷的线。
紧接着便是略显沉闷的一声“啪——”,不是唇瓣相撞,而是夏时熙条件反射般的锁喉。
眼睛还没睁开,前一秒还在温柔相捂的手已经狠狠卡住男人的喉咙。
在贺寒朔的瞳孔地震中,夏时熙眯眼看了看,嘴里咕哝着“吓我一跳……”,一边松开了手,顺道在男人突出的喉结处捏了捏,梦呓似的评价道:“手感好好,嘿嘿想嘬……”
贺寒朔耳根微红,脑子虽然还很是凌乱,但嘴巴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嘬、嘬吧。”
同样因困顿而迷糊的夏时熙,唰的睁开一只眼睛:?
紧接着另一只眼也睁开,你这么说我可不困了嗷!
像是怕人反悔似的,向上推了一把男人的下颌,就朝着喉间嘬去。
肌肤相融的瞬间,两人心底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贺寒朔还没来得及去思考,再被嘬成斑点狗该怎么办,就冒出了更为始料未及的生理反射,原本在耳际缓慢散开的淡红很快蔓延到脸和颈侧,一路朝着锁骨之下快速扩散。
而就在贺寒朔极力平复自己的失态时,嘬到一半的夏时熙忽地支楞起脑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像是突然发现新大陆般亮的惊人:“你是不是?!”
“我……”贺寒朔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艰涩,虽然把柄尚未被握住,但即将被窥破的感觉更为紧张凌乱。
“……刚刚想偷亲我来着!”夏时熙是见贺寒朔脸红,故意大喘气逗对方,没曾想话音未落,被他半压着的紧绷身体就忽然放松不少。
夏时熙虽觉有异,但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贺寒朔企图偷亲这事上:“你之前不是嫌我脏不肯亲来着吗?”
说出来谁能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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