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是老男人的雷点。
钟明喉中发出含混不清的低吟,已经被眼泪氲湿的睫毛颤抖,大滴眼泪顺着皮肤滑下,似是在勉力忍耐些什么,披在身后的发丝都在不断颤抖。
而这一切都被阳光照亮,映射到轻纱上,成为一副形状柔美的剪影。
公爵背靠着栏杆,阳台的风吹散了他的头发,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罕见地没有穿着板正的西装,上身披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处解开了三两颗扣子,露出小片胸膛苍白的皮肤。
如果他脑袋上再戴一副墨镜,看起来就像是个带着新婚妻子去南法度蜜月的英俊游客。
公爵吸了口烟,漆黑的眼中落入几l点细碎的阳光,微眯着眼看着在风中轻舞的白纱床帏。
其上的剪影完美勾勒出了青年的一举一动,他的爱人在床铺间颤抖着,每跟线条在他眼里都是极美的风景。
但仔细看去,青年清瘦的身体线条后似乎有什么黑影在涌动,形状柔软而奇异,给这幅香*艳的画面吹入一丝诡异的凉风。
公爵欣赏了一会儿,拿开烟,垂眼点了点顶端的烟灰。
这时,帐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突然拔高的声音。然后又很快地低下去。
公爵回过头,将烟掐灭,走到了床边。
他刚刚靠近床帏,轻纱中就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公爵微微抬起眼,感受着手腕上微微湿润的触感,面上露出一闪而逝的笑意:“怎么了?”
钟明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手指轻轻蜷缩着,在他手腕的皮肤上抓挠。公爵仍由他抓着,垂着眼等他开口。
片刻后,钟明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我不行了……饶、逃了我吧……”
他的语气可怜得很,公爵眉心一动,却没有说话。
见他没有动作,床帏中的人发出一声呜咽,抓着他的手腕,用力将公爵的手扯进轻纱中。公爵由着他的动作,感受到自己手心贴上一片湿润滚烫的肌肤。
钟明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掌心了磨蹭:“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唔……”
他像只猫似的撒娇痴缠,很是让人心动。公爵眸色暗了下来,手指轻轻动了动,轻柔地滑过钟明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喜欢年轻的?”
钟明被收拾了一整晚,哪里还敢这种话,只能抽噎一声,低头去吻男人的掌心:
“不喜欢……”他用低哑的声音道:”我只爱你。“
下一瞬,轻纱被撩开。阳光一下子照进来,钟明的身影出现在床帏后,奇怪的是,他的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
钟明在强烈的阳光中眯起眼睛,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东西,就感到一双有力的手箍住他的腰,将他一把抱进了怀中。
钟明立刻抬起手环住公爵的肩膀,双腿也环上了他的腰,将脸庞埋进了他的肩窝,闷闷地哼了一声。
公爵被他如同只八爪鱼似的缠着,抬手拍了拍钟明的背,轻
轻道:“吓到了?”
钟明还在忍不住地哼哼唧唧,双手极其用力地缠着男人的脖颈。他哭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抬头:“没有。”灼热的吐息洒在公爵耳廓:“你、你帮帮我——”
公爵没再为难他,抱着钟明走入床榻中,动作略有些重地拉上床帏。
·
艾伯特上次被打了一顿,却依旧死心不改,消停了两天后卷土重来,时不时就往小木屋里凑。
公爵在门上下了禁制,他这次是从窗户爬进来的。甫一进门,他抬头便见公爵与钟明正凑在小火炉边。
公爵手上拿着一只铁钳,夹着枚金属圈,正架在明火上烤。听到艾伯特的声响,他连头也没回一下。现在公爵基本拿艾伯特当空气。
钟明身上裹着张薄毯,不知为何也没注意到他。青年依偎在公爵身边,乌黑的头发流水般地披散在背上,艾伯特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美得像只精灵。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两人身后,为了防止公爵拿火钳烫他的脸,艾伯特停在了三步之外。
“你们在干什么?”
钟明听到声音,扭过头,见艾伯特站在身后眼睛亮了亮,唇边露出微笑:“艾伯特,你来了。”
他的视线在艾伯特身上转过一圈,感觉这孩子又长高了些,有些高兴地问:“冰淇淋吃完了吗?”
艾伯特眉头微蹙,他不喜欢钟明老是用对小孩的态度跟他说话。低头嘟嘟囔囔地说了句:“吃完了”,接着便盯着钟明看。
钟明虽然神情是高兴的,眉眼间却有股挥之不去的倦意。声音也轻飘飘地没有力气。但那股倦意没有让钟明看起来憔悴,反而有股说不出来的意味。
艾伯特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没想明白怎么形容钟明身上的气息。他看了眼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抛过来的公爵,又问了一遍:“你们在干什么?”
钟明闻言笑了笑,道:“他在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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