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他坐在沙发上,沙发的软皮很凉,隔着衣物浸入他的身体。
政宗实看了一眼日期,腾跃今天应该比完赛了,怪不得政语不在家。
头仍然有些晕,他放下手机,黑漆漆的客厅里,只有金鱼缸是亮着幽幽蓝灯的,小鱼儿在恒温的清水中怡然自得。
政宗实盯着鱼缸发呆,又缓了一阵,他摸了摸冷硬的手机壳,回想起羊咲在他家那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周了,羊咲没有来过微信、朋友圈里也没有更新,哪怕是简单的训练日常也没有。
空闲时打开一看,仅三天可见。
现在他们比完赛,是赢了还是输了,赢了的话,返程的大巴车应该会很热闹,羊咲和小语是不是要聊很多话。
在他视线范围之外的地方,会说什么、做什么?输了的话,羊咲会不会难过,儿子呢,儿子输了比赛大概会发脾气骂人。
政宗实忽然发觉自己很荒谬,对儿子喜欢的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但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起羊咲那天被换下场在他怀里哭泣的模样,倔强又脆弱,像被困在笼里的兽,一经想起,便仿佛能摸到羊咲的脸,脸上热辣辣的眼泪从指缝间滑落,和眼前鱼缸里的鱼儿一样。
政宗实当时想要亲吻他的冲动达到了顶峰,却毫无办法,他一向是理性客观的人,在任何场景下、任何时间里,似乎从小便如此。
小时候经常半夜流鼻血,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立即去卫生间处理鼻血,弄脏了衣物马上脱掉换洗,血液刚沾上时是最好清理的,再困都要及时洗掉。
遇到任何麻烦,他的第一反应从来不是哭闹。
一直活到四十岁,生气和痛苦的时刻非常多,失态和哭泣的时刻几乎没有。
即便年轻那会儿,意气风发,控制不住情绪也只是回家对着死物发泄。
后来又学过跆拳道,政宗实还记得跆拳道老师告诉他,生气了就忍三十秒,要说什么做什么,都放在三十秒之后;痛苦了就去跑步,一公里两公里,跑光所有气力为止。
政宗实往后靠着,望向天花板,水晶吊灯高悬,反射从阳台玻璃窗落入屋内的细微灯光。
可没有人告诉他,未解决的情绪依然会反噬,这种时候,要怎么做。
坏情绪悄无声息地,在黑夜里、酒精麻痹大脑的时候,成倍地在胸口翻涌。
他的食指在手机上若有若无地敲着,拨通了羊咲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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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语:听我说,谢谢你,看开点,还有我爱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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