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灯还是被赤梵天留下了。
“师弟,我灵力耗尽,气血虚弱,实在疲惫了。”赤梵天看着将脑袋用衣服埋着的脑袋的夜渐鸿,不由慢悠悠地开口道,说话间气喘的同时还真有几丝虚弱之感。
夜渐鸿手背青筋鼓起,手死死抓着衣物,鼻尖都是赤梵天的气息,因为他盖住脑袋的里衣是赤梵天的!
“那你走开啊。”夜渐鸿几乎气急败坏地说道。
赤梵天屈身贴近他的后背,用手拨了拨他血色的耳垂,低声吐出一句:“师弟自己动动嘛。”
夜渐鸿的耳朵越发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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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梵天的乖师弟,听话但害羞,像是初学走路的小朋友,走得慢,但是一直在努力学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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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赤梵天轻啧一声,在凌霄花深绿色的叶片上亲了一口,语调可惜
异常:“天亮了师弟。”
夜渐鸿轻轻一颤,脊背和骨骼似乎都在瑟缩般的发着抖,却并未受疼受累。他缓了缓,动作不慢的坐起来,手脚并用的在繁琐凌乱的衣物中试图分辨自己的。
赤梵天便静静看着他找,并不提醒他,其实可以从储物袋中再拿一套新的衣裳。
等他穿好里衣之后,自己也套上了从储物袋中拿出的衣裳,夜渐鸿偏头看见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可以从储物袋中拿衣裳,便自顾自地要下榻离开。
赤梵天拽住他的手腕,低声询问:“师弟,你去哪?”
“去比试,今日是和极上宗的剑修比试,我......”夜渐鸿胡乱慌张地说着什么。
赤梵天慢慢扣住他的手指,一句话就将他拒绝的话堵住:“师弟,帮我疗疗伤。”
夜渐鸿闭了嘴,但是依旧保持着背对着他,要穿靴离开的动作。
赤梵天便笑着问:“可是昨夜让你难受了?所以今日恨不得再不要见到我?”
“......”夜渐鸿。
就是从头到尾都并未让他难受,所以夜渐鸿更感觉无颜面对他的感觉。
“上一秒我们还在温存,下一秒,你穿靴就要离开......是要和我恩断义绝吗?”赤梵天嗓音沙哑,并未有任何的疲色,更多是打趣的感觉。
“师兄何须激将我,明知道我不是这般意思。”夜渐鸿转身瞪着他,只觉得昨夜自己猪油蒙了心,就该一剑杀杀他的猖狂的。
夜渐鸿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自身的灵力续到他身上,垂着眼,面无表情,却又正红着脸,倒是并不显得凌冽。
夜渐鸿只是觉得自己像是宠溺晚辈的长辈,昨晚上明明吃尽了亏,一早起来还要给他疗伤。
“师弟,不需要为我损耗这些灵力,我只是想要留住你而已。”赤梵天抬手要躲,被夜渐鸿攥紧了。
“我下午才比试,你给我几颗聚灵丹便是。”夜渐鸿拧着眉,冷酷地说道。
赤梵天挑眉,“那你刚刚说要出去比试?”
“我去练剑不行?”夜渐鸿说。
“厉害,夜师弟不愧是剑修,体力果真非常人可以比拟。”赤梵天漫不经心地称赞道,昨天的紧绷感,在一声声喘息中发泄了,又变成了那个松弛自傲的大师兄。
“师弟。”赤梵天见他表情不善,盯着他的脸,唤了一声。
“何事?”夜渐鸿回答得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昨夜是何感觉?你起初似乎很抗拒,后来倒是好些了,但又狠狠咬了我的肩膀,不知你到底是何感觉?”赤梵天低声问,他就是故意逗他罢了,夜渐鸿什么感觉,他比谁都清楚。
夜渐鸿顿时声音都小了,恼羞成怒地说道:“你有病啊,一直问,一直问,有什么好问的?”
“做得很好,下次不可以再做了,行吗?”
夜渐鸿耳朵又成了血红色,一开始的确抗拒,后来真到了那一刻,便任他暮云还是黑云,他都
想不起来了,只有大师兄那张越来越漂亮的脸和沁满了欲/望的眼眸。
溺死人的深海,简短得让人忘记了恐惧。
赤梵天回答:“不成。”
夜渐鸿不想说话,见他恢复了四五成,便松了手,顺手将榻上的衣物全部毁尸灭迹了。
他脑海中整理了昨夜两人的对话,突然出手,卡住师兄的脖子,将人按在榻上。
赤梵天心底一凉,危险的信号瞬间占满了脑袋,下意识就要朝着夜渐鸿出手,但生生克制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师兄,你昨晚很过分。”夜渐鸿眯了眯眼,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危险的眸光,但下一句却让赤梵天松了一口气:“对我耍心机,对吧,因为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对你下手。”
赤梵天闻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笑了一瞬:“若是不逼一逼你,我是不是要等到头发都花白了,在你心底依旧我比不上他?”
这话让夜渐鸿掐着他的脖子更紧了,眼神冷上几分,语气颇为不善:“你一定要提他做什么?我和他之间根本无半分男女之情,有的只有血海深仇!”
赤梵天深呼吸了一瞬,心底却冷冷发问,当真半分情意也无?那如何能记得那般清楚他最喜欢的动作和姿势?且他对夜渐鸿自认为不错,教他功法,助他修炼,困于阵中无可奈何罢了。
若夜渐鸿乖乖的,不试图逃跑,他又怎会对他凶?
赤梵天这人待在优越的位置惯了,他的共情能力几乎为零,所以他只会站在自己的位置思考,也就不会切身体会到夜渐鸿的痛苦。
他如今就对夜渐鸿那般决绝和暮云划清界限的行为有些不爽。
“师弟你腹部的疤痕,是何缘故?”赤梵天低声说。
夜渐鸿掐着他脖颈的手倏然收紧,眼神越发冰冷又发寒,他回答的很快:“因为我曾经为他生下过一个孽种。”
赤梵天因为他无意识地用力,脸颊因为窒息泛红,他双眼缓缓变得震惊,讶然道:“师弟是男子,为何......”
夜渐鸿松开手,微微凑上前,盯着他的双眼,怒极反笑。
他呼吸很近,落在赤梵天脸上,目光黑又沉,如同夜里那个任由摆布的小师弟只是假象,“因为我天生炉鼎,因为我男生女性,因为我是个能生孩子的男妖精,师兄喜欢这样的回答吗?”
赤梵天看见情绪逐渐崩坏的夜渐鸿,心中的扭曲阴暗的情绪像是得到了疏解,两年的缠绵,怎么能单单一个恨字解决?
“那孩子呢?”赤梵天轻轻握住他发颤的手腕,像是给他支撑般,眼神鼓励。
夜渐鸿见状,甩开了赤梵天的手,嘴唇蠕动两下,半晌没有吐出半个字。
“师弟?”赤梵天步步紧逼。
“被我杀死了。”夜渐鸿冷静异常的眼看着他,一字一句清醒又冰冷:“那是不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孽种,我亲手剖开我的腹部将他取出来,然后亲手杀死了这个孽种。”
一口一个孽种,赤梵天
强忍着恼怒,忧心般低声问道:“你不会后悔杀死他吗?毕竟血肉相连......”
夜渐鸿轻笑出声,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说:“后悔?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杀死他。”
赤梵天一时无言:“......”
他的恨意让赤梵天止住了想要继续刺激他的话头。
夜渐鸿望着他的眼睛,主动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冰冷的笑声响起,他正对赤梵天筑起冰冷的防线:“师兄,知道我能怀孕,会不会觉得很开心,很兴奋,想让我也给你生个孩子呢?毕竟你什么都想和暮云比。”
“你会不会想着,我都能给暮云生,为什么不能给你生?”
“你会这么想吗?”
赤梵天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眼神极尽疯狂的师弟,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看似冷静的师弟,早就疯了。
夜渐鸿凑在他耳边,声音很轻,又很缓:“师兄,千万别有这种想法哦,因为我一定会杀死这些孽种的。”
“如果你想要一个死婴,倒是可以试一试。”
赤梵天眨了眨眼,抬手抱住几乎贴在他怀里的夜渐鸿,眼眸垂了垂,说:“好了,我知道你也是个小疯子了。”
“不生便不生,我们有赤乙铭便也够了。”
夜渐鸿闭了闭眼,趴在他肩膀上,稳了稳隐隐崩坏的情绪,身体逐渐在他怀里放松,师兄正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
“今日我俩才第一次,你倒是想得远,八字都没一撇呢。”赤梵天玩笑道。
夜渐鸿的脸埋在他肩膀处,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对于暮云的恨意只增不减,并不能因任何人而改变。
“师弟啊......”赤梵天隔着他的里衣在他肩膀上轻咬一口:“那你可喜欢赤乙铭?”
夜渐鸿呼出一口气,刚想回答,便听见门口传来赤乙铭的声音,一如既往清亮的声线,由远及近般,“爹爹!你们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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