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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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明她不是原主。

但脸上的泪痕犹在,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碰到了一片湿润。心脏处又酸又涨,像是堵着一股气,难受极了。

怎么回事啊?

心口为什么这么疼?

她又为什么会哭?

陈妙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她仰着头,想要咽回泪水,可它们不如以往听话,这一次完全不听她的指挥,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爸爸妈妈……”

她无意识的叫着,每叫一声,心口就疼一下,眼眶就酸一分。

隋时安似乎被吓到了,跪在她旁边,难得手足无措。

“妙妙,乖……不哭了不哭了。”

可安慰没有用,反而让女孩的眼泪流的更凶。那温柔的声音让人心口更加酸涩。男人神色焦急,再无平时的气定神闲,满是慌张失措,最后下意识把人抱进了怀里。

他不是没见过陈妙哭,但这一次又似乎不一样。

隋时安不知该怎么形容,在感情方面,他向来要比其他事迟钝一点,但这一刻,他敏锐的从女孩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悲伤。

那股情绪似乎也感染了他。

让隋时安失去了平常的理智,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温柔又用力的抱紧了流泪的女孩。

没有暧昧的遐思,唯有心疼和焦急。

什么追求指南,在这一瞬间,他全都忘记了。

“妙妙很乖,不过也很粘人,是个高需求宝宝,需要更多的关心和陪伴。但只要满足了她,她就会很乖巧,也很少哭……妙妙最喜欢喜欢被温柔的拍背和摸脑袋。每次她一哭,只要轻轻拍拍背、揉揉她的小脑袋,她就开心了……”

反倒是李老师曾经寄给他的信,里面的内容忽而冒了出来。

也幸好隋时安记忆好,即便过去了很多年,但他并没有忘记。他本能地跟着李老师所说来做。

拍拍背,揉揉脑袋……

陈妙不想哭,可她控制不了。她现在泪流满面的模样肯定很丑吧,想到此,陈妙抓紧了男人的衣裳,埋进了他的怀里,不想见人。

直到背上传来轻轻的拍拍,然后又是头上——温暖宽阔的大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力道很轻,很舒服。

啊这……

隋时安是把她当小孩子哄吗?

陈妙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但神奇的是,心里的惶恐、失落、悲伤……随着那一下一下的轻拍,当真慢慢平息了下去。

她的眼泪也在不知不觉间停了。

陈妙甚至还生了点困意。

“哎呀,妙妙和时安感情可真好啊哈哈哈!”直到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声熟悉的调笑声,陈妙

才蓦然反应过来。

大年二十(),来拜祭先人的人家可不少。而村里不少人去世后都埋在竹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陈家父母旁边虽然没有,但不少拜祭祖先的人都要从这里经过。

比如现在,正好有一家人过来,结果便瞧见了跪抱在一起的陈妙和隋时安。

幸好两人目前对外的关系是‘情侣’,所以得到的只是善意的调笑。

方才隋时安一心只顾着安慰怀里的人,而陈妙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周围,不想就被看了个正着。

那头除了叔叔阿姨,可还有小孩子呢!

此刻,大家正看着他们笑。

隋时安的身体僵了,陈妙的脸也红了——隋时安是忽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他这是不是在趁人之危?

而陈妙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大了,竟然莫名奇妙哭得这么凄惨,太丢脸了。

“……抱歉。”

男人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现在就……”放开你。

然而这二个字,却像是被堵在喉咙里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舍得。

“隋……时安,我脚麻了。”没等他说完,怀里的女孩忽然开口了,许是哭了许久,声音娇娇软软,比平常要轻,还多了一点微微的哑,又甜又酥。

她还靠在他胸膛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自然而然就喷洒在了胸口,蔓延到了光裸的脖颈。

隋时安的脖子瞬间红了。

尤其是时安两个字,落在耳里,更是如轻柔的羽毛在刮蹭,让他的耳尖也红透了。

女孩白皙柔嫩的手抓着他的衣裳轻攥着,仿佛也攥住了他的心脏。

“你背我好不好?”

他听见女孩小声问。

隋时安下意识应了一声好。

软玉温香在怀,男人的本能让他根本不可能拒绝,更引导着他想到了很多更过分的事。

他告诫自己,不能多想,不能亵渎。

然而人的思想是很奇妙的,最重要的是,它往往不受控制,有自己的想法。

心跳又一次快得吓人。

他垂头对上了女孩清亮水润的眼睛,看见了她乌黑的睫毛上颤动的泪珠,眸色瞬间暗沉。

“哎哟,小情侣感情真的好,这是不舍得放开吧。”阿姨们又笑了一声,“妙妙,时安你们什么时候办好事啊?我们可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啦!”

“阿姨们等着吧,我们办酒肯定请你们!”陈妙到了隋时安的背上,一边大声回着阿姨们的调笑,一边小声对隋时安解释道,“隋老师,你不要误会,我那样说,只是为了应付阿姨们。”

“……嗯,我不会误会。”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然而,如果他的耳朵不这么红的话,那他的反应还是挺稳重,挺有说服力的。

方才突来的伤心似乎被另一种情绪代替了。

陈妙抱紧了男人的脖子,忽然又提起了相亲的事:“隋老师

() ,你说我爸爸妈妈如果看到了我结婚了,是不是会很高兴?”

不等隋时安回答,陈妙继续说:“我们回去就看我哥发我的资料吧。对了,还有隋老师你之前给我的,都一起看吧。我相信你和我哥的眼光,这一次,我肯定能顺利脱单。”

话音落下,她清楚的感受到了男人瞬间的僵硬。

那一刻,隋时安第一次意识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

所谓的冷静克制,全成了笑话。

*

京市。

隋家。

自从成市回来后,江钦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就连吃饭都没有出来,而是让人送来的。

这与他以往的性子完全不同。

他就根本不是一个能坐的住的人。

吴茗本来想跟进去陪着他,结果也被赶出来了。隋时宁最近忙着与江父离婚,一时也没有精力管。

直到大年二十这天,隋时宁好不容易抽出空闲回来,便被告知江钦一直没有出房间门。

家里的佣人们惧怕江钦发怒,不敢打扰,但隋时宁不会有这些顾虑,直接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屋里一片黑暗。

窗帘被拉严,没开灯,外面的阳光也照不进来,带着一股沉重的压抑。

隋时宁皱了皱眉,直接开了灯。

江钦就坐在床上,脸色惨白,眼下青黑,目光有点涣散。直到灯光亮起,他才慢慢找眨了眨眼,看向门口。

“出来吃饭。”

隋时宁没有多说,只淡声道。

江钦没动,须臾,忽然问:“小舅回来了吗?”

闻言,隋时宁自然而然以为他还惦记着陈妙,眉心拧的更紧,冷声道:“对,他没有回来,现在正和陈妙一起过年。”

她觉得有必要让江钦明白什么是事实。

江钦的目光果然更黯淡了几分,但他没有如以往那样暴跳如雷,而是只轻轻说了一句:“她应该很开心吧。”

相比他,小舅比他好无数倍。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事实,只是无法接受罢了。他又怎么能轻易接受,自己不如其他人?接受他喜欢的人原来从未喜欢过他,甚至要别人在一起?

而那个别人,还是他的小舅。

“你明白就好。”

“我当然明白。”从他连续做同一个梦时,他就明白了。江钦扯了扯唇角,想要笑,却比哭还难看。

“下来吃饭,今天是大年二十。一会儿我有事和你说。”

隋时宁见他精神虽不好,但还算平静,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身为一个母亲,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长。

如此,也能更好的面对家庭的变故。

这一次,她是绝不可能再容忍江家的。

江钦嗯了一声,难得乖顺。

见此,隋时宁放下心来,这才转身离开了。待她一走,江钦动了动,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手指在陈妙的

名字上停留了片刻。

随即,他找到了吴茗的电话,拨了过去。

“江哥?”

电话很快接通,吴茗忙问,“你好了?”

江钦没回答,只道:“帮我查一个人。”

“谁啊?”

“徐惠子。”江钦目光冰冷,“帮我查一查,她是不是南瑾的私生粉。如果是,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资料,无论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都可以。”

徐惠子,便是纠缠他的梦境里的那个让陈妙毁容,最后把她推进湖里的人。

江钦希望是假的,希望只是一个梦。

可如果不是呢?

他不想再看到陈妙死亡的样子了。

……那样子,真丑。

所以他要验证这个梦是真是假。

“还有,帮我注意南瑾最近的动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告诉我。”江钦闭了闭眼,但眼前还是陈妙泡在湖水里的模样,没有了半分鲜活漂亮,只剩下属于死人的丑陋。

心脏骤然紧缩。

梦里,陈妙爱他。

真的爱他。

*

“真的要提前?”南瑾工作室,经纪人最后一次确认,“你确定要在今天晚上公布你退圈的消息?”

“我确定。”

南瑾斩钉截铁的道。

因为没休息好,他的脸色很差,眉目间还带着浓重的阴郁,让人看的很不舒服。

“不用再问了,我不会后悔。”

“……好,我现在安排。”

经纪人没有再说任何劝说的话,转身离开了。既然南瑾认为自己能够承担起反噬,那他何必操这份闲心?所以他决定不为难自己了。

大年二十晚,在春晚开始之前,南瑾发了微博。

*

与此同时,吴茗也把查到了资料发给了江钦:“江哥,这个徐惠子确实是南瑾的私生粉,而且很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不关注这些吗?”

江钦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徐惠子的照片,仿佛又一次陷入了那个可怕的梦靥里。

徐惠子与梦里那个推陈妙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噩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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