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且放心,小女性情温柔娴淑,与沈公子绝对聊得来!”
沈雪枫同他本就不认识,乍然见到这么热情的陌生人,一时有些难以招架。
这时另有一身着华服的男人道:“沈公子切莫轻易答应下来,我们蓝氏是在剑南做药材生意的,家中姐妹好几l个,沈公子若不嫌弃做我蓝家小婿,日后沈家用多少药材,我蓝家供多少!那代代传下来的宝贝灵芝自然也能送去给沈公子调理身体!”
一个开了头,就有源源不断的商贾富贵之家涌上来,沈雪枫被不断抛来的橄榄枝吓了一跳,推拒着向后退:“这,多谢各位厚爱,实在是对不住,我暂时、暂时没有成婚的打算。”
“沈公子,沈公子!”
“沈公子不妨再考虑考虑,我们姜氏还能开出更高的条件来!”
最终还是白桦拔出剑护送着沈雪枫登上马车,仍有不少人围在马车旁想和他搭话,好在沈府的管家眼疾手快将车开走了,否则一时难以脱困。
沈雪枫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母亲不让他在街上多做逗留了,原来话本里写的榜下捉婿都是真的,有数不清的人打算借此机会给他说亲,让他娶妻!
他一个探花郎都要应付如此多的名流,不知那位状元和榜眼又怎么敢出门。
马车抵达曲江池畔杏园处,沈雪枫才松口气。
今日宴请武举的会武宴一同在杏园举行,是以园中来来往往多了不少年轻人,沈雪枫在路上走着,遇到了许多殿试时瞧见过的熟人。
湖边一处长桥之上,他看到江宿柳正和一衣衫单薄的俊美男子有说有笑,两人与沈雪枫狭路相逢,一齐停下来对他点头致意。
“这位就是江大人一直赞不绝口的沈公子?”年轻男子眉目舒展,对着沈雪枫温和地笑笑,“殿试那日,我们曾见过的。”
“……我也见过你,”沈雪枫眨眨眼,又看向江宿柳,“老师,这位是——”
“这位是今岁的新科状元郎,李聍之,”江宿柳微微一笑,转过来对着男子道,“这位就是我的得意门生,沈雪枫。”
李聍之从善如流地行礼:“探花郎果然玉树临风,才貌双全。”
沈雪枫连忙摆手:“不不不,还是李状元更胜一筹。”
李聍之瞧着比他大不了几l岁,聊了几l句,沈雪枫发觉这人好似与江宿柳颇为投缘,两人说话时的语气都如出一辙得像,李聍之到底是年轻,看向江宿柳时眸中的崇敬与向往不加掩饰。
沈雪枫不想打扰他们两个,转身快步跨过了木桥。
走远了,他才懊恼地反思道:“我方才怎么忘记试探李聍之了,还没探出他究竟是不是穿越者。”
不过看李聍之说话时那副文绉绉的样子,应当也不像是现代人。
沈雪枫目光在园中逡巡,打算找榜眼聊两句。
殊不知他一个探花郎落了单,惹来不少意图交好的年轻人围上来,他们不住地向沈雪枫介绍着自己,一时间让少年
分身乏术。
不知谁喊了句齐公子来了,沈雪枫才得以趁着众人注意力分散钻出人群。
走到人少的地方,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
“那个狗屁宰相还想趁着这个机会拉拢文状元,吃相如此难看,就知道这等奸臣打算借此机会培养自己的门生。”
这时有人安慰道:“小郡爷莫急,咱们不也是状元么,可不能和江宿柳这等奸佞同流合污。”
那声音趾高气扬的:“这是自然,我们开国郡府世代忠良,都是顶天立地的清官,谁像江宿柳这等不入流的一般,哼,我真是羞于和这种人同朝为官!”
沈雪枫听着听着,不由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着骑装的青年吊儿郎当立在湖边,满面不屑。
只一眼他就认出来,此人是武状元荆屹,和霍铭岐并称南北双绝的开国郡公嫡子,早早便在陇西领了爵位的。
沈雪枫在看他时,荆屹也将目光移了过来,两人视线相撞,又互相当作没看见似地挪开了。
正在犹豫这招呼到底是打还是不打,迎面又走来几l个人,为首的那个少年笑眯眯的,主动对沈雪枫打招呼。
“沈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沈雪枫收回视线,只见一个与他身量差不多高的少年站在面前,主动攀谈道:“在下齐逾舟,我们在书铺里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你。”沈雪枫对他很有印象。
齐逾舟点点头,转身对着几l个跟上来的同龄人道:“劳烦各位兄弟先回避一下,我有事情要和沈公子说。”
他自来熟地揽过沈雪枫的肩,说:“沈公子,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
齐逾舟拽着他走到园林的角落,直言不讳地道:“我这里有个暗号,咱们俩对一下,你要是对上了,事情就好办。”
沈雪枫:“那要是对不上呢?”
“对不上的话……”齐逾舟语塞,“我觉得你一定能对上。”
沈雪枫心里隐约有些惴惴不安:“那好吧,你说便是。”
齐逾舟笑了笑,安抚地拍着他的肩。
他刚要张口,忽听到不远处传来噗通一声巨大的响动,很快便有人惊慌失措地喊道:“落水了!状元郎落水了!”
两名少年具是一怔,连忙走出去看,又听见人喊:“江大人!江大人没事吧?”
走到湖边,沈雪枫这才看到水中略显狼狈的李聍之,江宿柳则立在桥上神色担忧,与此同时,他身边还站着那新登科的武状元,荆屹。
荆屹挑眉看着湖中的人影,扑哧一声笑出来,随后耸耸肩,挑衅地对江宿柳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李状元这么不禁碰,不慎将宰相十分中意的文状元撞入水中,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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