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灵犀点头道:“是……我……”
他似觉得辜负了苏折什么,尽管对方根本什么要求都没提出来。
苏折却把话头里的锋锐转了方向:“我知道了我们敌对时会发生什么,可倘若要杀死你师兄师姐的,是你的老师们呢?”
冯灵犀似被这问题彻底惊住,整个人几乎跳起来道:“不可能的!”
苏折却道:“那你以为妖星一事,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我作的么?”
冯灵犀眉目轻动道:“不……我相信不是苏妖官做的,可苏妖官这么说,难道是指我们内部有……”
苏折笑道:“你们内部若是清静无染,那考场就不会变成生死场,你就不必在画轴里拼命了,是不是?”
冯灵犀转动眉眼,像是极力思考着什么,而苏折也进了一步,直接从一人多高的大石块儿上跳下来,落到了平地,与冯灵犀到了同一高度的时候,他上前,像个兄长与朋友那样,拍了拍这位小朋友的肩。
“你呆在画轴山不是坏事儿,人只有一步步往上爬,才能看得到上面的风景到底有多光华璀璨与污秽不堪……”
冯灵犀被拍得有些受宠若惊,可又转瞬疑道:“苏妖官的意思是……”
苏折只眉目沉静道:“你不必问我,有些事说了也不足以尽信,画轴山的高层里藏着多少圣人与小人,你不自己去看看,又如何知道?”
冯灵犀听了这话,却好像猛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看向苏折道:“您说的,莫非是……”
他的口型遥遥地吐出了一个“李”字,眼看着就要把“李墨花”三个字吐出口,苏折却微微一伸指头,顶在光滑唇间,做了个“让他住口”的手势。
冯灵犀立刻住了口,却依旧以无辜而疑惑的眼神看向苏折。
而苏折也未曾再说什么。
因为他总算是明白了行幽当初的一部分苦衷。
关于画轴山与画仙的许多秘密,若是行幽自己无端端地说来,他还真会以为是对方的多年偏见与成见的积累,非得自己亲眼看了,亲身经历了,才会晓得这锦绣之下的多重血骨。
这一点,他希望冯灵犀也能自己体会。
等到时机成熟时,他希望对方也能做出选择。
接下来,苏折只把手掌一拍,一合,顿时盛放出巨大无边的光芒来,如同一只太阳里的乌鸦展合了翅膀,直接叫冯灵犀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等他睁开眼后,面前的苏折已不见了踪影。
他顿觉怅然若失,心里一时难过又一时觉得不甘,胸口仿佛堵着大团大团的石块儿与近乎实心的棉絮儿,一口气吐出来也不算顺畅。
明明有百千个问题想问问这位妖官,可真等见了对方,他却实在问不出口,也说不出来,这样两方都站,两方都想救助,只怕是给对方留下了一个两面都靠的墙头草印象。
只盼着对方莫要瞧不起自己才好。
冯灵犀叹了口气,却听得地上昏迷的林宿,似虚弱地呻|吟了几声,眼看着就要醒来了。
冯灵犀立刻把他扶起,眼见得林宿茫然地睁开眼睛,身上还有些踉跄,开口便问:“我方才明明在城中,怎么忽然来到了郊外?”
看来是被苏折以咒术弄晕,对周围的事情毫无所觉啊。
冯灵犀想了想,稍稍有了几分犹豫,但还是把客栈里与苏折合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宿立刻疑道:“你和盗天宗的妖官合作?”
冯灵犀心中一虚,可还是沉声正气道:“这是为了救助师兄师姐,我别无选择。”
他沉默片刻,忽又加了一句:“我也实在想帮他一回,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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