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点头似的,继续写道:“我让他告诉你,便是给你一些时间思考与琢磨,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了决定。”
苏折笑道:“居士怎知我现在就有了决定呢?”
“若无决定,你又怎会上山来寻我?”
苏折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居士暗中庇护我,倒也不算什么。可你若是收林宿为徒,就是直接参与到了我的卧底计划当中……将来若是,若是事发,只怕会……”
丹希抚弄花草的手一停,写道:“你这是怕会连累我?”
苏折语气恳切道:“我们今日的说辞,可以骗得过徐云麒,但未必骗得过那位七阶的掌教。”
丹希陷入了静默。
苏折继续道:“他或许今日不会出关,明日也不会出关,可万一有一日他出了关,发觉了大居士背着他的所作所为……那时您要如何自处?”
丹希静默片刻,忽然手指一挥。
这次却居然不是画出了一行字。
而是直接画出了一个笑脸。
这份笑脸,赫然就是苏折那一日根据行幽的形容画出的英俊人脸!
苏折看得一愣,却发现那笑脸在空中慢慢消散后,丹希似乎心情十分愉悦,又是动作轻快地写了一段话。
“你居然问我要如何自处,真是有趣……你这小金乌,是在为我担心么?”
苏折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对方一个堂堂六阶的超强画仙,无论如何都不该轮得到他这个五阶初期的妖仙来担心。
可他还是担心。
担心得情真意切、无一字虚假。
“论交情,您是行幽信任和在乎的人,论亲情,您是行幽的兄弟,论恩情,您救过我多次。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会为您担心。”
丹希却听得身上一僵,陷入了长长久久的沉默。
这阵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好像连空气都已凝固。
苏折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才让对方如此表现?
可丹希接下来就写道:“你说我和行幽……是兄弟?”
苏折硬着头皮道:“你们都是画祖所造,出生时间差不多,又都拥有同一个造物主的父亲……大概可以算是……兄弟?”
他有些磕磕绊绊地解释了一番,也不知道兄弟论适不适用于两幅画。
可没有想到,这个通常属于生物的概念,却让丹希陷入了异常长久的思考,他好像被这个简简单单的词打动了几分,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感慨了许多看不见的文字,半晌之后,才继续写出了一番话。
“兄弟啊……如果人世间的亲情伦理,都可以套在我和他的身上,甚至是我们和画祖的身上,也许几千年前的那些惨事儿……就不会上演了吧?”
几千年前的那些惨事儿?
苏折像是嗅到了什么极不寻常的关键词,立刻警醒地看向了丹希。
他想催,想问,可是丹希似乎陷入了一种古老而漫长的记忆中,打扰他不合适。
过了一会儿,丹希微微转了身躯,悠悠然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多谢你用了这个词……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
苏折好奇道:“想起过去的事,是开心多一些,还是酸楚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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