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太后说出口时,竟恍惚间觉得和数年前她初入宫拜见母后时的一幕重合。
她这一辈子,心底装的事情太多,但有一点从未改变——她希望时瑾初过得开心。
时瑾初喜欢邰谙窈,邰谙窈便是这世间最合适时瑾初的人。
邰谙窈哑声。
她很清楚,太后对她的态度都是基于时瑾初。
为人母则为之计深远。
时瑾初很快赶到,太后瞥了他一眼,压根不管他是为什么来得这么快,或许是心知肚明但懒得揭穿,没好气道:
“既然来了,就一同用膳吧。()”
时瑾初扫过邰谙窈一眼,见她有些安静,但脸色却还好,他自然而然地站到邰谙窈跟前:“自是应该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太后闭门不出,但时瑾初也时常来陪她用膳,轻车熟路地坐到圆桌前,拉着邰谙窈一起。
邰谙窈脸有点红。
太后只觉得没眼看,膳食后,她直接让二人离开。
回坤宁宫时,邰谙窈和时瑾初同坐在銮驾内,时瑾初问她:
“母后叫你什么事?”
其实时瑾初对母后见邰谙窈一事没有紧张,他了解太后,在他表明态度后,太后不会对邰谙窈做什么。
但以防万一,时瑾初还是问了出声。
邰谙窈些许不自在,她伸出手,衣袖微微上拢,露出一截白皙的皓腕,手腕上正戴着一对玉镯。
她什么都没说,但时瑾初在看见这对玉镯时,就立即什么都明白了。
他曾常在母后身上看见这对玉镯,当然懂得这对玉镯的意义。
时瑾初也沉默下来,邰谙窈呐声道:“我也没想到……”
她还以为太后会不喜欢她呢。
毕竟高嫔说到底也是因她而死,哪怕是高嫔先对她出手,但账是不是这么算的,高嫔到底丢了一条命,太后又是高嫔的亲姑母,谁真的能公允得没有半点私心呢?
时瑾初扣住她的手,道:
“早晚都该给你的。”
邰谙窈抚在玉镯上的手指轻微蜷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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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催梅开,逼近年关,不仅朝堂繁忙,后宫也忙起来,越来越多的事情堆在一起,邰谙窈也对宫务生出腻烦。
膳后,邰谙窈提起:
“宫中有许多妃嫔入宫许久,皇上是不是也该给她们晋一下位份?”
闻言,时瑾初咬了下口中的饭菜,琢磨了一番她的话,确认不是在阴阳怪气,他问:
“你又要做什么。”
他对女子不可谓不了解。
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她会给出好处,自是想要些什么。
邰谙窈恼了他一眼,含糊不清道:“我平日照顾启儿繁忙,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宫务。”
时瑾初扯唇。
她照顾启儿?如果是每日让嬷嬷把启儿抱来给她逗弄一番,也叫照顾的话。
但他还是没揭穿,可有可无地颔首:
“朕还能拦你不成。”
后宫安稳许久,或许一开始有妃嫔还有心思偶遇圣驾以此来获得圣上青睐,但被时瑾初以窥探帝踪的罪名罚了几个人后,再没人费这个心思折腾。
于她们而言,总归也没什么恩宠,何必为了一年一两次的恩宠平白毁了来之不易的安宁。
后宫安宁,时瑾初也省心。
年底,圣旨大封后宫,杜修容被封杜妃娘娘,杨修容也被封杨昭容,除了她们外,周贵嫔也被封了三品主位娘娘,除此外,也有数位妃嫔被晋了位份。
这后宫没了恩宠比较,都凭待遇生活,被晋位总是好的,一时间,满宫都是喜气洋洋。
请安时,也难得热闹,邰谙窈听了一耳的恭维声。
这日不久,邰谙窈就让杜妃和周修容一起协理六宫,她依旧是不肯轻信人。
杨昭容膝下有皇子,她是不可能让杨昭容沾手宫权的。
将近三月,一则消息传遍了后宫,圣驾将要南巡,周修容早早地到了坤宁宫:
“娘娘,南巡人选可有定好了?”
周修容根本耐不住性子,她惯是贪玩,自是想要出宫去玩的。
邰谙窈点了点她的脑袋:“放心,少了谁,都不会少了你的。”
刚送走周修容,邰谙窈忽然想起,圣驾南巡是不是要经过衢州?
她有些恍惚,原来她从衢州回到京城也将近三年了。
但京城对她来说,依旧陌生,谈起故乡,她脑海中全是和衢州有关的场景。
傍晚,时瑾初到坤宁宫后,邰谙窈也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一行,会经过衢州么?”
她的话不知道让时瑾初想起了什么,晚上时瑾初格外凶狠了些许,待叫水后,邰谙窈仍有些抽噎。
而就在这时,时瑾初忽然问她:
“陈少卿及冠许久,杳杳说,朕给他赐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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