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诤大概是听见了他那声惊呼,很快大步走进来,有些慌乱地问:“没事吧?”
“没事,血都没出多少。”蓝焉说,“你刚刚是不是看到我拿着刀担心了?”
“没有。”倪诤别过脸去。
“不是和你说过我怕疼。”蓝焉笑嘻嘻的,“伤害自己的事我肯定不会做,不然我也不会向你买……”
“别说了。”倪诤打断他。
气氛瞬间诡异起来,蓝焉试图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怎么了。”
倪诤不搭理他,一转身出去了。
蓝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股无名情绪堵在胸口让人无法忽视,可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只好默默地将水果装盘,端着盘子上楼:“上来吃水果啦。”
他余光瞥见倪诤坐在客厅椅子上没动。然而几分钟后还是跟了上来,一言不发地迈进房间。
蓝焉收起被乱扔在床上的缠得乱七八糟的耳机线,坐下来轻轻叫了一句那人的名字:“倪诤。”
“干什么。”倪诤硬邦邦地应声,慢慢走到床边。蓝焉仰头看着他,忽然想笑:“你干嘛突然跟我生气啊。”
“别气了。”他把倪诤的手拉过来,孩子似的摇了摇,“咱俩可是新婚没几天,这就要闹离婚啊?”
倪诤在野水待了太久,一度觉得自己其实也和将死之人并无区别。
如果每个人心里都有个调色盘,那么他的大抵是只有黑白,调不出什么多余的颜色,形形色色的人在他生命里来了又走,都不是那么重要,他也并不在乎他人的色彩。
然而面前这个人从最初就总是在打破他的一切规则,调色盘或有意或无意地被打翻,他瞧见这人其实颜色也不多,最漂亮的就是一抹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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