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好多话想讲啊。”蓝焉说,“一万句话。可是我得憋住。”
“怕他嫌你烦?”林星欣做思考状,“他连听你讲话的时间都没有啊?未免太小气了点。”
“他才不小气。”
蓝焉把手放到唇边嘘了声:“我只是觉得好像慢慢说,就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在等我,在等我们。我要把这一万句话分得均匀些,是不是?要是现在一下子说完了,我要说什么,我好像只会说爱了。”
林星欣“哧”地笑出声来:“那你就只说爱啊。不停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说到他烦为止。”
“他不会烦的。”
“嘁,你就这么肯定?”
“他要是烦了,我就把他绑起来,锁起来,天天在他耳边说……”
眼见越扯越离谱,林星欣叫道:“你当是唐僧给孙猴子念紧箍咒啊!造孽啊造孽!”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齐笑起来。
有人笑着笑着便抹起眼泪:“你真是……”
“结婚的大喜日子哭什么啊?”蓝焉还是笑,“我知道,我知道。”
林星欣吸吸鼻子:“要好好的啊。”
“我知道。”
手机震了震,他低头一看,“憋住”终于回了信息:刚刚在开车,刚到觅湾。
“他们到了。”蓝焉匆匆忙忙地推开房门,“我先下去了!”
林星欣嘀咕一句:“不就是急着去找那个谁吗,手忙脚乱的。”
午饭在觅湾三楼的包间吃,大家心里都记挂着下午的拍摄和仪式彩排,吃得飞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点正事。阿萨嫌气氛太干,讲了个笑话,包间里一阵哄笑,瞬间变得热闹起来。蓝焉趁机往倪诤碗里夹菜,小声问他累不累——倪诤跟小周他们负责花艺布置,蓝焉看着他整整一上午都在几层高的脚手架上爬上爬下,看得心惊胆战,又心疼得不行。趁着休息间隙拉着小周到角落一问,小周叫苦连天,说婚礼花艺布置实在不是人干的活,累得像打了场仗,屁股在椅子上坐下就不想挪了。
“还好。”倪诤在桌子下捏捏他的手,“你呢,累坏了吧。”
“我倒是真的还好。”蓝焉放软声调,“林星欣说宾客入场之前甜品区的水果随便我们吃,你记得多去吃点,不吃白不吃!”
倪诤笑:“知道了。”
又问:“晚上散场之后还是去我家?”
他们没谈过同居的事,仍然各住各的。只是蓝焉除去倪谨从学校回来的周末之外,几乎天天要往倪诤那里跑,原本是“一起吃个饭”、“给你买了好喝的”、“想见你一面”,最后总能赖在人家家里过夜,惹得阿萨天天骂人,说他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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